“能是谁呢,也太损了。”一个村民气愤道。
这时,高庆国走过来对他们虎着脸说:“瞎曲咕啥呢,肯定是电火,赶紧各回各家,我已经报警了,马上警察就该来了,他们抓不着放火的,把你们带走我可不管啊。”
村民怕事儿,立即作鸟兽散。
高国庆又瞅了瞅废墟,扔掉烟头,背着手走向大门口,浩哥的车还停在那里,不过看起来车身轮廓很低矮,可能是轮胎被孔二愣子给搞没气了,防止我们驾车逃走。
我悄悄跟了上去,高国庆肯定没有报警,估计现在要回家,看看老婆孩子啥的,他女儿叫高菲,在外地念大学,放寒假应该回来了,知道我逃走,他能放心把老婆孩子扔家里吗。
果然,高国庆回了自己家,但我发现他家里有人,几个大小伙子,便没有跟进去,而是爬上墙头,猫在他家大门口的柴火垛上面趴着,从这里能直接看见他家屋里,就是上面落了不少雪,我又不敢划拉下去,会有痕迹,只能趴雪窝子里,太他妈冷了,没过十分钟,手脚就冻得跟猫咬似得疼。
那一刻,不知为何,我想到了邱少云同志。
为了彻底解决这事儿,我只能忍耐,大概过了四十分钟,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我小心掏出查看,是小花的短信,问我在哪儿。
我想回短信,手指不听使唤,只能打电话过去,低声问:“咋了。”
“哥,他们搜过了,没搜着我们,你在哪儿呢,咱们赶紧回县城吧,太危险了,刚才那人带着刀呢。”小花说。
“没事,你俩好好睡觉,天亮了再回去,挂了。”我挂掉电话,调成静音,揣回口袋,继续等待。
又过了半小时,我都快冻成僵尸了,那几个小伙子终于从高国庆家里出来,哈欠连天地往大门口走,我将头埋进雪里,一动不动。
听他们议论,高国庆说我已经逃出村子,很可能回了县城,等明天早上,他们再进城去抓我。
看来这几个小伙子都是事件参与者,其中有两个是外村的,面生,估计是高国庆的亲戚,剩下都是本村的,王铁柱也赫然在列。
等他们走后,高国庆出来,将大门上锁,回到自家门口,居然也学我的样子,在雪地里埋了不少木板,距离太远看不清,但上面应该有钉子。
高国庆进屋,关门,进了东屋,五分钟后,东、西两个屋子先后熄灯,西屋应该是高菲在睡觉,农村基本都是这样,父母住东屋,孩子成年了睡西屋。
反正已经冻了这么久,我索性又在雪里捱了半小时,每过两分钟,慢慢活动一下四肢,保持身体机能。
半小时后,我看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两点钟了,整个村子都重归宁静,唯有我家那边,还向空中冒出缕缕青烟。
我这才爬到高国庆家的墙上,溜进院子,贴着墙根来到他家房子前,避开那些隐藏在雪地下的木板,先移动到东屋的窗根底下,听见了高国庆的呼噜声,刚要再去西屋偷听一下,我突然听见一个女声。
“老高,老高,醒醒,我咋感觉外面好像有人呢。”是高国庆媳妇的声音,女人的直觉简直太可怕了,连我自己都听不见自己发出的动静。
“嗯,嗯,哪儿呢,哪儿呢。”高国庆惊醒,两秒钟后,呼啦一声,窗帘被拉开,房间里的灯光照射出来,将窗棱、还有他们夫妻俩的身影投射在房前平台的雪地上,特别清晰。
我紧贴着窗台蹲着,屏住呼吸,他家外窗台挂着不少黄玉米,除非他们把脑袋探出来,否则不能看见我,大冬天的,农村的窗户缝隙都会糊上纸,防风,打不开。
“你他妈被那小逼崽子吓魔障了吧,哪儿有人啊,睡觉。”他俩往外瞅了一圈,没发现异常,高国庆气愤地骂了他媳妇一句,身影从窗口消失。
“老高,你还是出去看看吧。”
“要看你去看,老子睡觉了。”高国庆不耐烦地说。
“你不看我也不看,哼。”高国庆媳妇嘟囔了一句,身影也从窗口消失,不多时,房间里的灯关了,呼啦,窗帘被拉上。
我长舒一口气,好险,他们要真出来,肯定能发现我,那样,我就不能搞他们个突然袭击了。
继续在窗户底下蹲着,直到高国庆的呼噜声再次响起,我才借着他呼噜的掩护,跟着他呼噜的节奏,每打一下,我移动一步,免得再被高国庆媳妇察觉,这回她并没起来,我顺利来到西窗台下面,听了听,没听见里面高菲的动静。
我转身,准备移动到门口,想办法进去,一个不小心,左脚踩中一块木板藏在雪里的部分,咔吧,一声脆响。
我怕惊醒高菲,赶紧停下,熟料,从窗口传来的一句柔声细语,让事情变得简单了。
“是你吧,栓子。”是高菲的声音。
栓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