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回到201包房,推门进去,牛排和小吃已经上齐,这个米兰西点在县城属于小众餐厅,人不多,上菜很快。
“抱歉,有些感冒,喝水喝多了。”我笑着坐下。
赵倾城摇了摇头,嘴角微撇:“从憋尿看肾功能,看来你不行呀。”
我脸腾地红了,这都能扯到一起去。
“哈哈,开玩笑的啦,你别介意。”赵倾城掩嘴偷笑,“倒酒吧,咱们边吃、边喝、边聊。”
“好。”我起身,拿起那个醒酒器,红酒的倒法我还是清楚的,以前跟宋佳、喜儿她们在这里喝过一次,只不过没那么贵,只能在高脚杯里倒大概三分之一,西方把红酒比作睡美人,所以需要先放在醒酒器里,再倒进高脚杯里少许,让她慢慢“苏醒”过来,这样品尝才有味道。
不过到了华夏,这么讲究的人不多,很多土豪为了装逼,去饭店吃饭,也会点红酒,一倒一满杯,一碰一口干,好好的睡美人,到他们这里变成了50块钱一次的快餐小姐,这还不算,更有甚者,觉得红酒口感太涩,居然往里面兑雪碧,那样喝起来就甜了,殊不知,酿酒师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红酒中的糖分挤出去的,越好的红酒,含糖量越低,兑雪碧完全辜负了酿酒师的一番辛苦,本末倒置,白瞎那些高档红酒了。
至于为何82年的波尔多红酒这么贵,也是有说法的,据说一九八二年,法国波尔多地区的气候异常地风调雨顺,葡萄果实非常适合酿酒,导致那年的葡萄酒品质超级好,此后三、四十年,都再没出现过那么好的气候,故而,八二年产自波尔多的红酒,口感最好,卖的最贵。
再说句题外话,那年波尔多的拉菲产量,大概20万瓶,流传至今的,基本都被收藏家收藏了,十几万到二十万人民币一支的价格,我和赵倾城喝的时候是九十年代末,才五千,其实还不算贵,不过现在,华夏国每年消耗的“82年的拉菲”,大概一百万瓶,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假的,所谓人傻钱多,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吧。
书归正题,我和赵倾城一边喝红酒、吃牛排,一边继续聊天。
“之前你说了,你跟吴磊,是因为他的钱,你跟刘志杰,是因为他的色,那么,吴天呢,你看上他什么了。”我切下一块牛排问。
“才。”赵倾城毫不犹豫地说。
“才。”我有点纳闷,笑道,“据我说知,吴天的文化水平并不高,初中没毕业,有什么才啊。”
“才华,才智,才情,这些是一个人骨子里带出来的,并非学历能完全决定。”
我点了点头,说的也有道理。
“别看吴天现在只是个小包工头,不出十年,他将会成为县城首屈一指的人物,远超现在的吴磊,或许,能达到十年前龙天云的高度。”赵倾城叉起一小块牛排,夹在唇边,轻轻卷进嘴里,吃不露?,细嚼慢咽。
“为何是十年前,现在龙天云也不错嘛。”我笑道。
赵倾城摆了摆手:“现在的龙天云,财富肯定远胜十年前,但毕竟老了,如果是十年前,他在县城能呼风唤雨的话,现在顶多算是说话好使。”
“有什么区别吗,这两个词。”我问。
“呵呵,说话好使的前提,是你得说话,人家才会给你面子,呼风唤雨的意思是,你甚至都不用出面,只要对方知道是你,就会主动给你面子,这就是两者的区别。”赵倾城放下刀叉,捏起红酒杯,抿了一口。
“精辟,所以,你觉得吴天将来可以在县城呼风唤雨。”我又问。
“没错,所以我才会跟他。”
我拿起酒杯,隔着桌子举了过去:“我祝你心想事成。”
但赵倾城把她的杯子缩了回去:“不,那是我以前的想法,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哦,说来听听。”我放下酒杯。
“我发现了一个……比吴天更值得依靠的人。”赵倾城笑眯眯地说。
“这个人,难道是我。”我笑道。
“没错,就是你,张东辰同志。”
“噢,你怎么看出来的,你很了解我吗。”我稍有兴致地问,该不是敷衍吧。
“说了你可能不信——”
“我信,你说吧。”我打断她道。
“呵呵,从南宋开始,我家祖辈几乎都是着名相师,给皇族、达官显贵看相的,流传到我这这代,只剩些皮毛,深邃的东西看不出来,不过看看富贵啦,看看前程啦,看看……那方面能力啦,这些小事儿还是不在话下的。”
“那你看出我的前程了。”我笑着问,是不是在逗我。
赵倾城点头:“你会比吴天强,强很多。”
“不会吧,你不是说,吴天将来可以呼风唤雨么,我再强,还能强到哪儿去。”我笑问。
“你也可以呼风唤雨,但,不是在咱们这个小县城里。”赵倾城的双眸,突然变得锐利起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