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终于搞清楚了,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我看看手表,下午两点钟,便问江影,要不要回学校。
“你不是说怕有危险么。”江影眨巴着大眼睛问。
“你回去吧,单独留在这里,我怕你更危险。”我说。
“你要走么。”
我点头:“可能得出去两天,遇到宋老师你跟她替我请个假。”
说完,我拔下自己的手机充电器,打开窗户,跳上窗台:“等会儿我让王宇他们来接你回班级。”
“噢,那你小心。”
我跳出窗户,跳出院墙,一瘸一拐地往育才大门口走,边走边给王宇打电话,让他带几个人过来,把江影接回去。
王宇问我打算咋整,我说这事儿我自己能处理,你们保护好学校就行,另外,防着孙雷点,别让他堵住你们几个,等我回来,再找他算账。
走到校门口,脚疼,有点走不动了,我坐在路边石头墩子上歇了歇,点着一支烟,看着校门口伸缩门左边墙上的“育才教育集团”几个鎏金大字,凉风萧瑟,吹得烟头明媚,我感觉离这所学校,似乎越来越远了,这并不是我的初衷,当初我被李金玉堵在厕所里打的时候,只想让自己变强一些,让他们不敢欺负我,让我能好好学习,将来考个不错的大学,带小花进城。
可现在,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三教九流什么都有,发生的事情,也越来越离奇、复杂,我渐渐走上了另一条路,而且,还是一条不归路,本应是一个少年最纯真的年代,却变成了这样,不知道于我而言,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正惆怅,王宇带着安生、大头急匆匆地从学校里面走出,发现了不远处的我,跑过来。
“金子还在医务室。”我掏出剩下的大半包中华,给了王宇。
“回班级正常上课了,东哥,宋老师,还有曹校长,刚才都来班级找你来着。”王宇接过烟,散大头一根。
“我手机电不够,你们去接上江影,回去告诉宋老师不用管,这事儿我能处理。”我起身,又掏出宋佳的车钥匙给王宇,然后丢掉烟头,向甬路尽头走去。
县里不敢回,住处已经被人盯上了,想打车去市里,没打着,正好来了一台8路公交车,记得是通市里的,我便了上车,找个座位坐下。
还是公交车坐着舒服,忽忽悠悠,跟船似得,宽敞明亮,视野好,可以巡视马路两侧的风景,就是站点不少,每次起步,感觉发动机嘶吼还没有到极限,公交就开始减速滑行,向下一个车站,车门打开,这是个大站,上来不少人,车上座位不够,七、八个人站着,最后上车的是个老同志,身材高大,面色红润,穿着笔挺的中山装,手里拿个包,看样子像是个退休的干部。
他用包放在公交车感应器上,滴,老人卡。
车门关上,发动机再次嘶吼,奋力推着公交车前行,老同志往车里面瞅了瞅,盯上我了,走到我面前:“小伙子,大爷腿脚不好,给大爷让个座。”
他用的祈使句,而不是祈求句,态度有些傲慢。
“对不起,大爷,我脚有伤,站着不方便。”我抬头笑道,你要是好好跟我说话,我就忍忍,给你让座了。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不懂。”老同志楞了我一眼。
“还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呢,我可是祖国的花朵。”我冷笑道,跟我拽文,我作文满分的好不好。
“要都是你这样的花朵,那这个国家没救了。”老同志摇摇头,倒是没有再说什么,扶着公交车上的横梁,不再说话。
不过车上的人,尤其是后上来那几个站着的人不乐意了,纷纷低声指责我不懂事,本来不想辩解,但有一个妇女,对她大概十岁的女儿说了一句:“彤彤,以后可别像他学啊,他是坏人。”
我无奈,大人误解我可以,同为祖国的花朵,我可不能给这个叫彤彤的小妹妹灌注负能量。
“阿姨,我脚真的有伤。”我说完,脱下运动鞋,小心翼翼地拽下棉袜,脚上裹着的纱布,已经有血渗出来,因为之前狂奔,不少纱布已经异位,脚底的伤口露出来不少。
“呀,孩子,伤成这样,咋还出门啊。”阿姨关切地问。
“我去市里……参加奥林匹克竞赛,谢谢阿姨关心。”我苦笑,随便找了个借口。
“这么巧,我家彤彤也是去比那个,不过她是小学组的,高中组也是今天吗。”阿姨问。
撞枪口上了,我并不知道有什么奥数比赛,随口说的,只好点了点头。
“哥哥,你是不是叫张东辰呀。”这时,那个彤彤小声问我。
“噢,你认识我。”我惊讶道,自己的名号,已经到了妇孺皆知的程度了吗。
“我是育才小学的,昨天去找我姐,在高中部墙上看过你照片,上学期你年级组考第一呢。”那个彤彤半躲在妈妈身后,又害怕,又羡慕地说。
“哇,那个跟海高联考,还能拿下第一名的张东辰,就是你。”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