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龙晓钰同意,仆人才敢走到门垛那边,按下一个绿色开关,铁栅栏门徐徐开启,我走进去,深吸一鼻子,似乎还能闻到火药味和血腥味,不知是否是感官错位造成的,抬头看晓钰,那扇窗户已经关闭。
我进了房门,大厅里没有人,家具少得可怜,显得异常冷清,我换了拖鞋,左右看看,向旋转楼梯那边走去,上二楼,对着楼梯的也是个厅,厅里摆放着一架三角钢琴,晓钰坐在钢琴前,正翻阅琴谱,那个光头站在晓钰身边,抱着双臂,冷冷看着我。
“你找对象,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我低声问。
晓钰放下琴谱,但没有看我,而是把手轻轻搭在琴键上:“你是我什么人,为什么要对你说。”
“我是你哥。”我说。
“我哥。”晓钰重重敲了一个琴键,“一个害死我伯父,害死我堂哥,害死我亲生哥哥,气死我父亲的人,你还好意思让我管你叫哥,真是可笑之极。”
“……你明明知道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沉住气道。
“我不知道。”晓钰猛地转过来,对我怒目而视,“我就知道,你当着我的面,把我哥给推下楼,当场摔死。”
我一时语塞,没想到事情过去这么久,晓钰还是耿耿于怀。
“原来就是这小子害得你家破人亡。”光头眯起眼睛,“我帮你报仇。”
“好啊。”晓钰调高音调,“你帮我杀了他,我今晚就给你。”
“真的。”光头喜出望外。
我不知道应该高兴好,还是难过,难过自不必说,因为晓钰要杀我,高兴的事情是晓钰还保持完璧。
光头四下里踅摸,没找到趁手的家伙,跑去了厨房,估计拿菜刀去了。
“晓钰,有必要做这么绝吗。”我低声问,晓钰重新坐回钢琴椅,没有吱声,双手轻弹,音乐流淌出来。
很快,光头出来,紧紧咬着嘴唇,向我逼了过来,我仔细一看,他手里拿着的,居然是一把削水果皮的小刀。
我不觉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背着手站在那里,一看他的样子就是个装逼犯,别说拿刀扎人,估计连架都没怎么打过,听说帝都六、七十年代的时候,有过一批狠人,后来就不行了,毕竟是皇城根脚下,官方的打击力度比较大,到了这一代,基本都是打嘴炮的居多,这位看起来就是。
再有一点,那就是他已经知道我弄死过晓钰的三个亲人,是个十足的刽子手、大魔王,绝对不像看起来那么弱,所以他打从心眼里就怂了。
光头走到我面前,深呼吸了好几次,死死地盯着我,突然冒出一句:“你丫怎么不跑。”
“呵呵,我跑了你怎么帮晓钰报仇。”
光头眼珠转了转:“你不跑,我可扎你了啊。”
“来啊。”我拍了拍左胸,“往这儿扎,这是心脏。”
光头吞下口水,继续深呼吸,给自己壮胆,突然大喊一声,闭上眼睛,向我扎来。
我侧身避开,从他身体左侧闪过,两步之后,站在了他的侧后方,这是拳击的侧滑步,通过不断练习,已经演化成了身体记忆。
光头扎空,楞了一秒钟,睁眼左右看看:“丫的,人呢。”
“在你身后。”晓钰冷声道。
光头转过身来,看见我,摸了一把光头:“你个孙子,躲什么躲。”
“去你妈的。”我起脚踹向光头,光头猝不及防,向后倒去,他身后就是楼梯口,光头的光头,咣当撞在台阶棱角上,往后团身滚了两圈,被护栏挡住,坐在楼梯拐角处,一动不动,不知道挂了没有。
我没管他,走向晓钰,她还在弹那首曲子,丝毫没有受到光头战败的影响。
我走到她身边,站在理她很近的地方,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你就不怕我把你也给杀了,斩草除根。”
“随便你啊。”晓钰继续弹琴,不在乎地说。
“我做什么,你才能原谅我。”我又问。
晓钰停下来,右手悬停在空中,左手伸过去,指向窗口:“你跳下去,我就原谅你。”
“这是二楼。”我笑道,又摔不死。
晓钰耸了耸肩膀,继续弹琴。
五秒钟之后,我说:“好,我跳,只要你开心就好。”
晓钰依旧弹琴,没有理我,我走到窗口,打开窗户,往下瞅了瞅,下面正好对着遮雨檐,离窗台也就一米五到两米的样子,如果跳到遮雨檐上,再跳到地面,也不过三米高,我爬上窗台,回头瞅了晓钰一眼,她只是认真地盯着钢琴琴键。
“我跳了啊。”
她没理我,我一跃而下,跳到遮雨檐上,下蹲,缓冲一下,往前走两步,跳到地面,下面是水泥地,还是有点墩脚,我突然想起,林可儿那个假腿有个问题,正常人的腿,其实是没有弹性的,只是脚步、小腿、大腿的肌肉和韧带配合,才可以起跳,落地会自然缓冲,可她那个带弹力的碳纤维板,如果从高处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