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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失声叫道,“你啥时候来的。”
床上靠着外边的人,正是宋佳。
“我晚上九点多到的,打你电话也不接,我从天娇她家出来,就找晓瑜来了。”宋佳哀怨地说。
我跟林可儿,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潜伏在岛上,手机关机,她当然打不通电话了。
“佳姐,杨老师。”林可儿跟进来,微微鞠躬示意,她都认识。
“你带林小姐来晓瑜这儿……”宋佳眯起眼睛,“该不会是想玩一王二后吧。”
“没有、没有,我也是大半夜的没地方去了。”我赶紧解释,看来,杨晓瑜已经跟宋佳坦白和我睡过的事情,不过看宋佳的表情,愠中带笑,应该没有责怪我的意思。
她俩从被窝里出来,帮着把另一张床上的杂物挪下来,简单收拾一下,准备继续休息。
四个人,两张床,我肯定得跟其中一个妞一起睡,我的本意,当然是和宋佳睡,毕竟有两个月没见面了,不过林可儿和杨晓瑜不是很熟,看起来表情都有些扭捏,宋佳看出来了,让我和可儿一张床,她接着跟杨晓瑜一起睡。
熄灯后,隔着中间的过道,我侧身躺着,跟宋佳小声聊天,一开始可儿在我身后,跟我有些小动作,偷总是很刺激的嘛,尤其是在黑灯瞎火的环境中,当着“正宫娘娘”的面儿。
不过,很快可儿就睡着了,我和宋佳,一直聊到外面的天空蒙蒙亮。
白天睡多了,我一直没有困意,而且今天是胡彪出殡的日子,我们得早点过去。
五点半,我把可儿叫醒,宋佳把杨晓瑜叫醒,四人穿上衣服下楼,乘坐杨晓瑜的车来到胡彪家别墅,小区外面,已经停了不少台车,车头牌照架上系着白色纸花,车后玻璃镜上字贴着白纸,上面写着胡彪的年龄,这是西城出殡的规矩,去殡仪馆的路上,社会车辆看见这种车组成的车队之后,会让开道路,也不会插队进来。
进了别墅,相关人等都在,我把浩哥拉到一边,谈了谈,虽然我没告诉他,他也开始怀疑此事可能跟刘万明有关,但就是没有证据,我低声说,昨晚我和林可儿去刺探了一下,没有成功,但从刘万明不寻常的警戒级别来讲,应该就是他干的,今天先忙葬礼,其他事情再说。
交换完意见,主持人开始按照流程进行葬礼准备,清点人和物,人都齐了,物品有照片、小米、公鸡什么的。
胡彪没有儿子,也没有直系兄弟,按照我们这边的习俗,必须得由男性来打灵幡,女儿只能抱照片跟在后面,大家商量了一下,还是觉得让我打灵幡比较合适,毕竟我跟胡天娇有婚约,又是事实上的继承人,再有一点,宋佳说的(也就她敢说),说我去年给我爸、妈打过一次灵幡,比较有经验。
我头上系白布条,身穿白色寿衣,手里拿着灵幡,碎纸条晃来晃去,走到外面,有些起雾,而且马路上的路灯都熄灭了,街景变得朦胧而阴森,我上了灵车,后面是大部队,等出了县城,上省道之后,我往后面看去,连绵不绝的车队,蜿蜒了足有一公里之长,不知道殡仪馆的告别大厅是否能招得下。
车队开的不快,半小时后才到殡仪馆,外人在前面等着,亲属、挚友等人去灵堂,送胡彪最后一程,因为他是非正常死亡,失血过多(咽气后,血基本流进了),加之过了两天,胡彪的面部塌陷的比较厉害,看得胡天娇心疼不已,摸着她爸爸的脸,想把皮肉聚拢起来,我叫来主持人,问能不能弄一下,主持人说那让化妆师好好捯饬捯饬吧,向我伸出拇指和食指捏了捏,意思是给化妆师“白包”(喜事叫红白,丧事叫白包)。
我心里有点不得劲,化妆是他们的本职工作,死人钱挣的很舒坦是吗。
“钱叔,你把化妆师给我弄来,我得告诉他,待会儿好好给我爸化化妆。”我愣着眼睛,高声对钱博远说。
“明白了。”钱博远点头出去。
我的意思,是让他把化妆师给我抓来,没想到,钱博远回来,毕恭毕敬地请一个白大褂进了灵堂,我一看,是个女的,带着橡胶手套,看上去二十出头,长得倒是很漂亮,就是太冷,面色白皙的有些过分,配上深红色微微有些下耷的嘴唇,就刚从停尸房里拉出来的女尸似得,钱博远对她如此恭敬,多半是被她的长相给吓得。
别说是钱博远,化妆师进来的刹那,灵堂里所有人都不敢吱声了,安静的连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见。
“你找我。”化妆师看了一圈,把视线精准地落在我身上,冷声道。
“啊……”我吞了下口水,从兜里掏出钱包,抽出五百块钱,“?烦您给我爸好好化化妆。”
化妆师默默走到棺材钱,往里面看了看,又看向我手里的钱,但只抽出两百:“把遗体推去遗容室。”
“好。”我轻声说。
化妆师又看看胡天娇:“你是死者女儿吧。”
“是。”胡天娇小声说。
化妆师慢慢伸出手,捏着胡天娇的下巴,左右转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