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围巾往上拉了拉,迈步进了院子。
“哎,同志,你找谁啊。”门卫亭的玻璃窗拉开,一个老头问我。
“我找……找你们领导。”我说。
“我们单位都?了,还找啥领导啊。”老头憨货地笑道。
“?了,那他们是什么人。”我指着院里的制服们问。
“他们是留守处的,清点财务啥的,你没看大门上都贴封条了么。”老头指向向内开启的大铁门,果然,两道白底?字的封条,x形贴在门上,我凝聚目力,将视野放大,落款的公章,是当地正府,时间是十天之前。
“既然?了,我能进去看看么。”我问大爷,“我以前就是咱们这边龙组的,对这儿有感情,想回来看看老战友,没想到?了。”
“啊,这样啊,那你进去吧。”老大爷点头,关上了玻璃窗。
我信步走进大院,那些制服都在忙碌着,地上堆着不少物资,电脑、桌椅板凳、卷柜之类,有个领头的在指挥手下逐一清点、编号,往设备上贴纸条,准备封存,见我进来,他们也没过多关注,继续忙他们的工作。
“轻点啊,小刘,别弄坏了,说不定啥时候还得用呢。”领头的对一个毛手毛脚搬电脑的小同志说。
“李局座,你说,咱们还能回来么。”小刘问领头的。
“上头不是把你调市菊当副课长了么,升官了,咋还想回来。”领头的李局座笑问。
“我宁可在咱们龙组干课员。”小刘撅了噘嘴,嘟囔了一句,调整一下手的位置,抱着电脑走向仓库。
“您是这儿的领导。”我小声问。
领头的转头看我一眼,淡淡地说:“以前是,怎么了,有事吗。”
“您是正的,还是副的。”我又问。
领头的又看向我,面露疑惑:“你想找谁。”
“请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把围巾往下拉了拉,露出鼻子,笑问。
“副的,我姓李。”领头的说。
“我姓张,你好,李局座。”我伸手过去。
他狐疑地把笔夹在本子里,跟我握了握:“我们单位已经解散了,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去找留守处的朱干事,他负责登记。”
说完,李局座指向仓库那边,那个门口也站着一个拿着笔、本登记的龙组工作人员,只是比较年轻。
“我不找他,就找你。”我笑道,“你调去哪个单位了。”
刚才听他说,那个小刘调去了制服局里,毕竟是公直人员,单位解散了不会撵回家,找别的单位安置是个办法。
“我啊,我去商贸菊当调研员。”老李笑道。
“正处级平调,又是虚职,有点亏啊。”我说。
李局座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我的级别。”
因为龙组高半格,所以扶局座是正局级。
“因为我也是龙组的。”我说。
“哦,你是哪个龙组的。”李局座一看是自己人,马上热情起来,背着手笑问。
“我啊……海外分部的,鹅螺丝远东地区负责人,今天刚回来。”我说。
“哟,原来是海外部的首长,您好您好。”
“我在国外,没弄太清楚,到底咋回事啊,咋说解散就解散了呢。”我趁机问道。
“唉,别提了。”李菊座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却马上警惕起来,“同志,我需要看看你的证件。”
“证件,不是都上缴了么。”我说,猜的,单位都没了,还留着工作证干嘛。
“啊,对哈。”李局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来我猜对了,“张首长,具体的内情,我也不是太了解,我建议你还是找别人问问吧。”
看来还是不相信我,想想也是,他一个边缘地区的副局座,肯定不想蹚这摊浑水。
“谢谢你了,李局座。”我跟他握手,转身离开。
这时,那个小刘又回来了,再次搬起一台电脑,随口说道:“哎,李菊,你说如果张东辰回来的话,咱们龙组还能恢复过来吗。”
“拉倒吧,201都死了,张东辰回来能有什么用。”李局座不无遗憾地说,我放慢脚步,听着他们的对话。
“都说201是假死呢,就等张东辰回来,再反戈一击。”小刘又说。
假死,。
“谁知道呢,即便他们反戈一击,咱们也起不到啥作用,老实儿眯着吧,别乱打听,小心自己的脑袋。”李局座说,明显是话有所指,说给我听的。
“我还听说,201是把张东辰给送去米国深造了,等他回来,肯定得有一番报复行动。”小刘又说。
“你听谁说的去米国。”这时,另一个人过来,接口道,“明明是去岛国了。”
“啊。”李局座见我走远,可能以为我听不见了(老子有顺风耳),也参与进来,“我听说的版本,是去法蓝西啊。”
这些谣传,应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