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冰水从昏迷的女子头顶浇下,混杂的冰渣子狠狠砸上额头。
李若渊吃痛睁开眼,只觉额头湿热,伸手一抹却发现是血。她仰头看着站在她面前一脸得意的女子,猛地瞪大了眼睛。
“茵乐?”她声音颤抖着,看着四周荒芜的幽暗石壁,“这是哪里?”
“这是尚书府啊,你的家啊,姐姐不认得了?”李茵乐唇角勾起一丝冷笑,自火盆中拿出一个铁烙。
“新鲜的铁烙,我特意设计的图案,是一个‘妓’字。姐姐要不要试试?我等这一天可等了很久。”李茵乐笑的猖狂。
李若渊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一脸残忍的女子,就是她一同长大万般疼爱的庶妹!
二人分明感情向来极好,今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茵乐上前一步,一把掐住李若渊的脸,恶狠狠道:“你从小就会装柔弱,借着这张脸和你的嫡女身份,你出尽风头。可我呢!我永远只能活在你的影子里!李若渊,你根本不知道我忍了你这个贱人多少年!”
她狠劲一把推开李若渊的脸,冷笑着对嬷嬷颔首示意。
李若渊只觉得小腿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竟是两个嬷嬷生生踩上了她的腿。
不远处拿着烙铁的侍女朝她走了过来。
痛苦几乎就要冲破胸口,咬牙道:“李茵乐,你敢!爹爹是不会放过你的!”
她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庶妹居然是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她恨!
侍女脚步一顿。
李茵乐皱眉,瞪了眼侍女,厉声道:“烙上去!”
李若渊看着越来越近的烙铁,双手双脚却完全动弹不得。
烙铁印上柔嫩的皮肤,尖锐的痛楚撕心裂肺的传来。
“啊!”
她惨叫出声,柔弱的身子却还是强撑着不肯服输,咬牙道:“你这样,爹爹下朝回来又岂会放过你!”
“哈哈哈……”李茵乐突然大笑起来,道,“李若渊啊李若渊,你是真傻还是假蠢!这里是尚书府的地牢,若是没有爹爹的首肯,我又岂能调动这么多人,将你关在这里!”
“你说什么?”李若渊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向李茵乐。
难道.......爹爹?
不可能!
“不会的,爹爹那般疼我……”李若渊满脸的泪,心理防线已经接近崩溃。
尚书府有这样一个地牢,这种隐秘的事情,连她这个嫡女都不知道。若是没有爹爹的默许,她李茵乐一个庶女又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她恍然间觉得一直都活在骗局之中。
李茵乐见李若渊疼的面色惨白,笑的更加得意,抬脚猛地踹上李若渊的小腹:“疼不疼?我告诉你啊你忍着点,死了就不疼了。”
李茵乐手上提了一只油壶,对嬷嬷寒笑道,“给我抓牢了!”
李若渊闻到了液体的味道,大力挣扎起来;“放开我!枉我对你李茵乐那么好,你还有没有良心!”
李茵乐被李若渊用头撞开,对办事不力的嬷嬷大怒道:“给我挑断她的手筋脚筋!看她还怎么挣扎!”
两名嬷嬷同情地看了眼李若渊,铁箍一般的手牢牢抓住李若渊的手腕,右手捉刀,对着凸起的手筋轻轻一挑——
血珠溅出,李若渊惨叫凄厉。
“我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我?”李若渊嗓子都已经近乎全哑了。
“你没做什么,你自诩清高,但是你活在那里,我就一辈子都是个抬不起头的庶出!所有人都始终不会正眼看我一眼!明明我什么都没不如你,就因为这个庶出!你凭什么,你李若渊凭什么!”李茵乐面部分外狰狞,看得两名嬷嬷也是一哆嗦。
“对了,”李茵乐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示意丫鬟端上一碗散发异香的汤,“乖啊,喝了它好上路。”
李若渊别过头去,死命咬住嘴唇不愿喝。
丫鬟狞笑着走上前来,拿起滚烫的铁烙猛地戳伤她的嘴唇。她吃痛惊呼出声,李茵乐顺势一把将汤灌了进去。
“好喝么?”李茵乐哈哈大笑,转头对着身后的下人高声道,“带上来!”
孩童支离破碎的身子勉强还能拼凑出一个人形,肚子上少了一大块肉,伤口的鲜血已经凝固。
李若渊看了一眼汤碗忽然反应过来,惨叫出声:“成儿!”
成儿是她贴身丫鬟灵儿的孩子,懂事乖巧,与她非常投缘,她便收了成儿为养子。
她对成儿视若己出,当真是喜爱至极。谁知今日竟然!
“成儿的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