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书听了,只觉得心中一顿,脸色刷一下就白了。
慕容谦看在眼里,唇角一勾,道:“本王不小心误入了地牢,就见到李家二小姐拿着烧红的烙铁和滚烫的热油要对付她的亲姐姐……”
他故意在这里停顿一下,李尚书果然诧异地看一眼李茵乐,李茵乐却是偏过头去,不做理会。
李尚书知道八成这事是真的,不由怒道:“茵乐!王爷所说可是真的?”
“是……女儿只是一时糊涂,就……”李茵乐小声道。
“你呀!”李尚书语气里满是抱怨,却似乎不打算做什么处置。
李若渊看了,眼神冷了几分。
她的好妹妹要那么残忍地对她,她爹爹听了却只说一句“你呀”。
呵,真是好爹爹!
慕容谦却又道:“先不说皇上不喜酷刑,李尚书也应该知道,自己身为朝廷命官,在家中私用酷刑的事情,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该是什么后果吧?”
见李尚书满头大汗,他似是觉得还不够,薄唇抿了抿,又道:“何况李尚书家中还建有地牢,若是皇上知道了,怕是指不定要以为李尚书在谋划些什么呢。”
“没有没有,哪里的事,下官怎么敢……”李尚书连连摆手,后背都被浸湿了。
“本王也是这么想的。”慕容谦话锋一转,“本王以为这地牢不过是建造来作为储蓄房间的,只不过被李家二小姐用错了地方,李尚书说是这样吗?”
“是是是,就是如此,就是如此。”李尚书立马点头。
慕容谦忽然变了脸色,沉声道:“只不过本王以为,与人私通乃是大罪,李尚书不问清楚来龙去脉,就贸贸然下了定论,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往死路推,只怕传出去不好听不说,还会有辱李尚书的名声。”
他顿了片刻,瞟一眼旁边依旧一脸平静的李若渊,又道:“本王有幸与李家大小姐相识,虽说时间不长,但本王看来,李家大小姐举止落落大方,行为有度,不像是会做出与人私通行为的人,所以本王也愿意以人格担保李小姐的清白,今日之事就此揭过,李尚书以为如何?”
“王爷真是慧眼如炬,是下官行事鲁莽了。”李尚书忙道。
慕容谦又寒暄一二句,便道:“本王迷路已久,早已乏了,想回府歇息,还请李小姐方便指个路?”
未等李若渊回答,李尚书便忙道:“渊儿,还不快些送送王爷!今日若不是王爷,为父还真是要错怪你了!”
错怪?
李若渊心中冷哼,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对慕容谦福了福身,道:“王爷请随小女子来。”说着便率先一步走到前面。
慕容谦见状,便与李尚书告辞,抬脚跟了过去。
一路上偶尔有下人行礼,行了片刻之后连下人都是少见,再加上本来府里就很安静,一时之间气氛有些沉默和压抑。
她有些尴尬,便出声道:“再过了这条长廊,前面便是大门口了。”
慕容谦嘴角一勾。
终于是忍不住了吗?
他笑道:“李姑娘在府中人缘很差啊。”
李若渊当即脸色一沉,语气冷淡道:“若是王爷要奚落我,大可不必。府中的人对于我,已是再无影响了。”
很好,他要的就是这样。
慕容谦笑道:“不是奚落。”
而后话锋一转,又道:“李姑娘是准备就这样在府里待下去?”
“我还未出嫁,也没有其他去处。”李若渊垂下眼眸。
“只是李姑娘活得到出嫁的那一天吗?”
男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如擂鼓敲在李若渊心头。
她又如何不知未来前路艰险?若是和前世那样,继母和妹妹对付她,她们也是要顾忌老爷,只敢暗地里来,她有把握躲得开,但是今日看来,她这父亲也是很想她死去的啊……
忽然觉得身后男子没有走了,李若渊疑惑地停下脚步,回头望去,正撞入一对深似海的眼神,那人正经道:“如果我说,我能护你周全呢?”
李若渊看着那样的眼神,不知为何有些心慌,移开目光问道:“王爷想要什么?”
慕容谦很是满意,嘴角勾起:“李姑娘真是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我想知道,你父亲要杀你的真正原因。”
李若渊回忆起那天,心中有些苦涩,却还是平静道:“前日茵乐约我在晚上到父亲书房前见面,有要事要告诉我。等我到了那里,她却不在,只隐隐约约听见父亲在和谁说话。后来没一会,不知为何一个盆栽倒下,父亲急忙从里面出来,看到了我,眼神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