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渊默然,没想到短短的时间,这丫头就被收买了,这回,的确是她失算了,不过,他并不会让自己这么简单就被李茵乐扳倒。
李若渊顶着众人异样的眼光,缓缓抬起头,直视长公主。
“公主殿下,您愿意相信我一次吗?”
长公主鬓间金色的头面在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在这晃眼的光芒之下,李若渊一时之间看不清她的表情。
长公主还没有发话,贾姨娘却抢着说:“公主殿下,您可千万别相信这个丫头,她从小就坏得很,不仅撒谎,还爱偷东西,府里没有一个人喜欢她,我本以为她只是无知,不懂事,却没想到,她这样坏,我只是放松了看管一次,她就做出了这等事情,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周围人听了贾姨娘的话,都议论纷纷,本来早上与李若渊聊得好好的那些人,纷纷闭口不言,离得远远的,仿佛生怕与李若渊扯上关系,而一直都有些看李若渊不顺眼的,比如今早就被李若渊下了面子的陆夫人,则是趁着这个机会落井下石,正对着周围不明情况的人叽叽喳喳。
“张小姐真是可怜,怎么热上了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
“有爹生,没娘养,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
李若渊听着周围人这些话,缓缓握紧了拳头,一言不发,本就面无表情的脸上,更加冷若冰霜,李茵乐就在贾姨娘身后得意地望着她,从她眼中,看不出任何对于生命的悲悯,有的只是一次害死了两个对手的愉悦与自得。
李若渊瞥了她一眼,就没有再看她,在现在的李若渊的心中,李茵乐已经是个死人了,再无任何活着的价值。
李若渊眼神坚定的看着长公主,没有被周围的流言动摇一分,见长公主迟迟不说话,李若渊又重复了一遍。
“殿下,您愿意相信我一次吗?”
周围人又开始叽叽喳喳。
“殿下三思,这种人怎么能信。”
“殿下,别被她的花言巧语骗了。”
“殿下,要慎重……”
长公主的眉头在众人的劝慰中缓缓皱起来,她厌恶的摆了摆手,声音冷淡而威严。
“你们都闭嘴。”
周围一下子就噤了声,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夫人们纷纷退后,缩着脖子,究竟没有再说一句话,就连抱着女儿的张夫人都不敢大声讲话,之敢低声抽抽噎噎。
长公主低头凝视李若渊,眼神中满是上位者的睿智。看见长公主的眼神,李若渊默默地把心放在肚子里。她需要的,就是一个足够聪明的旁观者,而非只会哭哭啼啼,意气用事的人,足够睿智的人,才不会被表象所迷惑。
长公主冷哼一声:“你想让我相信你什么,没有杀人吗?”
李若渊微微一笑,声音自信又不失尊敬:“并不是如此,殿下,我只是想让您给我一个开口的机会,让我说出证据。”
长公主颔首,示意李若渊继续,李若渊接着道。
“从头到尾,说若渊是凶手的,都是一面之词,以一面之词判断事情,未免有失公允,无论怎样,给若渊一个说话的机会,大家自信判断事实,不是更好吗?”
周围人没有回应,但除了特意针对李若渊的那几个,都小幅度点了点头,李茵乐与贾姨娘想说话,却苦于长公主的警告,不敢作声。
“首先,有一点,大家不觉得可疑吗,如果是若渊动的手,为什么李茵乐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并且顺利逃跑了,您看,这里明明是一个很偏僻的角落。”
长公主微笑:“若不是你,你又为何会发现呢?”
李若渊指了指假山背后:“若渊因为无聊,同身后服侍的侍女们说了一声就离开了宴席,途中在假山处听到了争吵声,本来不打算理会,就离开了,没想到忽然听见一声撞击,若渊跑回来一看,只见张小姐昏倒了,若渊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撕了袖中一块布,为李小姐擦拭伤口,又想起自己常备着一些药,便为张小姐止了血,刚上完药,您们便过来了。”
长公主走近张小姐,她额角已经不流血了,伤口处却是有上药的痕迹。
长公主淡淡道:“那么,最可疑的,难道不是,你为什么身上随身带着药吗?”
李若渊苦涩一笑:“殿下,这是若渊的习惯,若渊在家里就常年药不离身,这样会好受一些。”
长公主不解:“哦?”
李若渊环顾一周,咬咬牙,一撸袖子,手腕处,是几道狰狞的疤痕,这是李茵乐上次将她抓到地牢时留下的伤痕,没想到现在也能派上用场。
周围的人看见李若渊手臂上狰狞的伤痕纷纷倒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