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渊收拾好思绪的时候,东方即白,她索性也不再躺在床上消磨时间,反而走到书柜,准备拿几本书看看。
她的小书房有两面柜子,一面清一色放着一些枯燥乏味的《女戒》,《烈妇传》,李若渊基本上不碰他们,摆在书桌之上,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免得别人来看的时候,面上过不去,她讨厌这种害人的书,将女子的天性折磨殆尽。
仿佛女子天生就是要被男人统治的一样,事实上,这绝非如此,的确有的人能力强,有的人能力弱,有的人天生聪明,有的人孱弱。
但这不仅仅由性别决定,更由人的个体决定。
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之大能够完全超过性别的差别。至少,李若渊认为,像自己,像铭烟,绝对要比很多男子要强得多。
李若渊走到另一面书柜,书柜上,是古今通史与一些针对性极强的水利或天文类的书籍,是李若渊的母亲留给她的最珍贵的宝物之一。
李若渊在书柜边徘徊了片刻,终究还是选择了《孙子兵法》,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看见慕容谦认真批注的样子,忽然对这本书提起了强烈的好奇心。
铭烟从李若渊那里离开之后,在街上徘徊了一会儿,又飞速掠到了王府,林尘正在院中喝酒,见到铭烟的身影,哂笑道:“不是去保护殿下看重的合作伙伴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铭烟瞥了他一眼,坐在石椅上,接过林尘的酒,却只是捏着酒杯,并不喝下。
“你吃错药了吗?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
林尘叹了一口气,用夸张的口吻道:“岂止是吃了火药,比吃了火药还严重,男大不中留,咱们英俊潇洒,风liu倜傥的王爷被哪家小姐勾了魂了。”
铭烟转动酒杯。
“是李小姐吗?”
林尘假装惊讶:“你怎么知道,难道王爷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铭烟没有搭理林尘,她知道林尘对于王爷的心有所属有一种微妙的嫁女儿心态,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是确实如此,贵妃娘娘薨时,曾亲手握着林尘的手,将王托付给他,有了被托孤这件事的影响,林尘便总是奇怪的将王亚伟纳入自己羽下。
当王爷还小的时候,的确林尘保护的很好,但是王爷越来越大,越来越老谋深算,林尘在高兴的同时,一直有一种淡淡的失落,好像自己养大的孩子离自己原来越远了,现在,王爷有了自己心爱的人,林尘就更惆怅了。
铭烟夺过林尘的酒杯,嘲讽道:“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一只丢了蛋的老母鸡。”
林尘扑哧一笑,嘴里的酒喷出来,铭烟嫌恶的挪到一边。
“哪有这么夸张,只是怕王爷所托非人,毕竟,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也算他半个哥哥,自己弟弟开桃花了,自己的春天还依旧那么遥远。”
铭烟哂笑:“要是你不整天把自己打扮的跟个花孔雀一样,我相信会有很多姑娘爱上你的。”
林尘摇头:“话不能这么说,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要是那个爱我的姑娘不喜欢我的花枝招展,那么又怎么能算是真爱呢?”
“那你就等你的春天等到死吧!”
铭烟毫不客气的嘲讽,二人相对无言的喝了几口酒,铭烟认真的说。
“李小姐是个很棒的女孩,王爷没有看错人。”
林尘得意地看向铭烟:“我当然知道她很棒,否则就不会同意让你过去了。”
铭烟恶寒,她觉得林尘这人有病,难道他说来说去,浮夸的表演了一番,到最后,只为了证明自己的眼光不错,或者,只是看见有人过来了,即兴表演一番。
“你不做戏子真是委屈了自己的天分。”
林尘笑得不为所动:“话说你到底是来干嘛的,不会就是为了陪我吐苦水,聊聊我们王爷的感情生活吧?”
铭烟忽然变得面色铁青,该死的林尘,转移话题的能力太强了,自己又被他绕进去了,还被嘲笑了。
铭烟一个酒杯砸到林尘头上,林尘笑着躲过去。
“正事要紧,你若实在想和我打情骂俏,也不必特意挑选今天啊。”
铭烟“……”去你妈的打情骂俏。
“给我准备一些易容用的物品,还有,我们在城外流民中的眼线,是哪一个也告诉我,李小姐希望我混进尚书府贴身保护她。”
讲到正事,林尘也不再乱开玩笑,招来了几个人,吩咐下去。
王府那边,林尘与铭烟正事说的差不多,而尚书府,李若渊也舒心极了。
今日李若渊要出门去看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