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姨娘能够保住自己的身份,已经是感恩戴德,对于李尚书说的话,自然是全盘接受,面上一副过尽千帆的疲态。唯唯诺诺询问道:“老爷,您还在生气吗?”
李尚书看了贾姨娘一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歹没有酿成什么大祸,就原谅这一次吧!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自己去领十鞭,不要再有下次。”
贾姨娘抹了抹额头的虚汗,千恩万谢:“多谢老爷,妾身一定不会再犯糊涂了。”
贾姨娘转身欲走的时候,李尚书忽然冷不丁道。
“我以为你知道,我不把你扶正,只是因为你出身实在太低微,会坏了我的名声,即使如此,我也没有再立其他的正房,你何必总想这么多。”
贾姨娘脚步一顿,低声说了句:“多谢老爷开导。”
便离开了书房,管家见贾姨娘出来的时候神色轻松,便知道李尚书已经原谅了贾姨娘,二者已经解决了这次的事情,便也没有对贾姨娘冷着脸。而是微微福身,对着贾姨娘匆忙的背影道:“姨娘慢走。”
贾姨娘聪聪回了个礼,管家的认可是这件事过去了的最重要的标志,贾姨娘终于完全放下心来,可心中的仇恨却并没有随着心态的放松而减少,反倒愈演愈烈。
李若渊,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贾姨娘如此发誓道,李若渊这一步,走的也是置他于死地的路数,可惜,她比李若渊更懂得老爷的心理。
阳光灿烂,贾姨娘的心中却冰冷阴寒,现在无论是她,还是她的女儿,都在李若渊手上摔了个大跟头,她必须要好好冷静冷静,下次一旦出手,就必定不会再让李若渊有丝毫活命的机会。
夜幕降临,李若渊正在房中读书,铭烟忽然敲门,李若渊命她进来。
见铭烟神色不虞,李若渊打趣道:“怎么,今天让你在大家面前扮了愚蠢,你不高兴啦?”
铭烟勾唇笑笑:“小姐就不要打趣铭烟了,不过,铭烟这番打扰小姐,的确是为了今日的事情。”
李若渊挑眉:“很不好的消息吗?”
铭烟点点头,神色忿忿:“方才我出去打听贾姨娘的下场,才知道她只是在刑堂那里领了十鞭子,她是姨娘,这也算不得什么重要的惩罚,那些行刑的,也不敢使劲,十鞭子下去了,她的背只是浅浅的破了一层皮,根本就不需要卧床休养。”
听铭烟这么说,李若渊也有些不解:“不应如此啊,上回,我只是有可能听到了他们的事情,便被我父亲视作眼中钉,恨不能除之而后快,这一回,贾姨娘已经是板上钉钉知道这件事了,怎么可能只是这么一个不痛不痒的惩罚呢?”
铭烟自然是解答不了李若渊这些疑惑地,她只能认真的听着,其实李若渊也没有打算让她回答,她自己不断猜测,不断否定的过程中,心中便已经有了结论。
见李若渊的声音越来越小,神情越来越凝重,铭烟忍不住问道:“小姐可是想到了什么?”
李若渊点点头,有些无奈:“看这样子,很明显,贾姨娘之前便知道黑衣人的事情,父亲并没有瞒着她。”
铭烟下意识觉得不可能,但左想右想,也却是没有更合适的解释了,只好闷闷不乐道:“我们好不容易有一步将计就计的好棋,结果就这么功亏一篑了,有些不甘心呢。”
李若渊也有些烦闷,而且她可以预见到,这件事代表的后果远没有这么简单:“不仅如此,这意味着,我们以后在府中查探父亲叛国通敌的证据的时候,必然会束手束脚很多。”
铭烟一愣,她还没有想到这么长远的事情,如此看来,李若渊的心思当真是有些可怕,不过这样也好,毕竟,李若渊是把殿下的正事放在心里了。
她安慰道:“小姐也别丧气,毕竟,要是没有这一茬,我们还发现不了贾姨娘是李尚书的共谋这件事情,发现了也好,省的日后不够警惕,被抓住了马脚,坏了大事。”
李若渊微笑,也没有过多的颓废:“是啊,你说的有道理,我们谨慎些便是了,总比在行事的时候被抓住要好。”
铭烟见李若渊的情绪收放的如此自如,又是一阵感叹,李若渊,果然是个有智慧有魄力又足够冷静的女子,日后有她在殿下的身边,一定能够令殿下如虎添翼。二人对坐了一会儿,又聊了一些体己话,铭烟便告退离开了。
李若渊独自一人坐在房中,对月独思,其实早就早就明白了,不是吗?
只是难免还是会有些不甘心,或者说,怨念,同样一件事情,假如她做了,对于李尚书而言,就是万死难辞其究的大事,但是假如李茵乐或者贾姨娘做了,便可以轻易被原谅。
摇了摇头,驱散了这些自怨自艾的脆弱情感,李若渊想,没有就没有吧,老天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