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已经有好几天都借住在丞相府的客房里面了,然而到了今天,他必须要回去了,毕竟,他与丞相非亲非故,长期借住在他家也没有合适的借口,最开始是因为极度害怕太子的报复,所以死皮赖脸待在这里,但现在这几天上朝的时候,太子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他有好几次试图去求个情,拍个马屁,都被太子一脸高傲的无视了,这便令他在庆幸的同时又感到十分恼怒。
没有人愿意被人无视,尤其是他这种明明没什么才能,又偏偏心气高的人。
本来他是可以在丞相府多待几天的,可是他这些天受了太子的哑巴气,便把脾气撒在几个被分配过来照顾他的丫头身上,天天毒打他们,本来他没把这当回事,偏偏有一个女孩与丞相的宠妾交好,把委屈与那个妾室一说,那姨娘就受不了了,找丞相一哭二闹三上吊,丞相被烦的不行,又不舍得打骂他的宠妾,便只好不给陈海好脸色看。
陈海虽然脸皮厚,但是毕竟不敢得罪丞相,生怕再在丞相府里多待几天,那碍事的姨娘又在丞相面前吹耳边风,便只得灰溜溜的离开丞相府。
回到府中之后,他被府中荒凉破败的景象吓了一跳,好多丫环奴才们都跑了,此刻,也没什么人留下来,他还要重新买些奴才过来,而院中的花花草草,枯萎的枯萎,疯长的疯长,一副破败不堪的样子。
陈海想的心烦,索性让奴才先把铺盖铺到床上,睡一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丞相府中一个漂亮的院子,语歌正在一个华丽的房间梳妆,就在她梳妆的时候,大丫环忽然跑了过来,脸上带着得意与狂喜。
“夫人,您知道吗,大人真是太宠您了,您昨日在他面前哭诉,他今日就把陈大人赶跑了。”
语歌淡淡睨了丫鬟一眼,神情冰冷:“说什么呢,大人们的事,岂是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插手的,你把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到我头上,是想让我难做,还是想让大人背上美色误事的骂名?”
丫头听语歌这么说,眼中划过一丝怨毒,讪讪道:“夫人误会,奴婢并无此意。”
语歌冷笑:“无此意你还叫我夫人,我一个姨娘可担待不起这样的称呼。”
丫头连忙又道了歉,灰溜溜的出去了,她气得够呛,夫人明明说过,这就是一个空有脸蛋,没有脑子的蠢女人,怎么这么难对付,也是,要是好对付就会有一堆人抢着过来接这个活了,而不是只有她被排挤到这里,这十二姨娘,蠢是蠢,但是比蠢更突出的,是太傲了,根本没几个人能受得了他的坏脾气,偏偏长得美,被丞相跟一个名贵瓷器似的供着,每天说不得,打不得,看得夫人呕到半夜睡不着,却没有丝毫办法。
丫环叹了口气,还是就这样老老实实地混过去吧,和十二姨娘弄熟再给夫人传消息实在是太累了,根本不可能做到啊。
语歌看着大丫鬟的离去,默默转会了视线,为她梳妆的丫环见语歌一直皱着眉头,不禁劝慰道:“姨娘这么漂亮,还是多笑笑好啊,总这么皱着眉头,叫奴婢看了也心疼呢。”
语歌淡淡道:“生活总这么过去了,又没什么乐子,笑有什么用,又不能让我变开心。”
丫环听了语歌的话,不禁有些心疼,她是语歌一进丞相府就跟着她的丫环,因而语歌虽然孤高又冷清,对她倒也算客气,虽然依旧是冷冷淡淡的,但是好歹两人能搭上几句话,不至于被语歌嘲讽。
“姨娘这般大好年纪,说什么伤春悲秋的话呢,日子又舒服,大人又疼您,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您呢。”
语歌顿了顿,半天没有说话,就在丫环以为语歌不会在说话的时候,语歌忽然又开了口。
“这般生活,便可被称之为快乐吗?不过笼中鸟,徒有其表。”
丫头叹了口气,姨娘或许是那种热爱自由的人吧,她努力寻找一些积极地话题,道:“就算现在生活没什么意思,但姨娘这么年轻,肯定会有什么想法或者盼头吧,朝着这个盼头努力,便也会很快乐啊。”
语歌嘴角蓦地勾起一个笑容,不似平常淡雅如莲,仅仅是小小的一个弧度令丫环莫名看出了恐怖的感觉,她赶紧揉了揉眼睛,再看镜中,果然,那邪魅残忍的笑只是她的错觉,语歌依旧笑得清丽出尘。
只听语歌轻声道:“论盼头吗,我倒是真的有一个,并且,一直在为这件事而努力呢!”
丫鬟还没来得及问,一个中年锦袍男子忽然出现,一边大笑着走进来一边问道:“是吗,语歌的盼头是什么呢?”
丫环知趣的结束了发髻,退出去,丞相走到语歌身边一把抱住她,语歌面无表情缩到丞相肥胖的怀中。
“怎么不说话,刚刚不是还聊得很开心吗?”
丞相看着忽然沉默的语歌,有些不满的问道。
“怕大人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