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了,俱是一悚,谁都不敢提出否定意见,哪怕是成贵妃,在看见了皇帝与皇后如出一辙的严肃表情之后,也只得讪讪低下了头,这件事情,看来不是轻易可以了结的了。
皇后见状,也不急着亮出自己手里的底牌,仅凭这笛声蛊一项,便可以很轻松的达成自己的目的,只是,唯一脱离掌控的是,这朝廷,可能已经混进了奸细。
“陛下,臣妾自作主张把顾太医留下了,顾太医对于这笛声蛊有一些发现,不知道陛下能否容许臣妾将顾太医召进来。”
皇帝挥挥手:“顾太医德高望重,有什么不可以,来人,宣顾太医觐见。”
小太监立刻走出去,将顾太医叫了进来,顾太医杵着拐杖走进来,看见屋中清一色的各色妃子,便知道自己无意之中被卷入了宫廷斗争,但是,对于他来说,他首先是一位大夫,其次才是其他,因而,对他而言,将自己的发现全部说出来,保护众人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所谓医者仁心,便是如此。
皇帝见到年迈的顾太医准备行礼,连忙摆摆手。
“顾卿德高望重,而且年事已高,便不必拘泥于礼数了,来人,给顾卿赐座。”
顾太医感激的看了皇帝一眼,谢了恩,坐上了椅子,清了清嗓子,便将自己留下来的目的解释清楚。
“皇后娘娘本来让老臣看一个有惑神作用的香包,结果老臣发现,这香包根本就不只是中原药材,更是放了一只苗疆蛊虫,笛声蛊混在熏香之中,周身的气味可以使周围的人变得昏厥,然后笛声蛊的主人可以借用特殊的笛子,控制笛声蛊的行动,使其暴躁,富有攻击性,更是有可能爬进人的身体里,作为宿主,繁殖,或者是做一些其他的,更不好的事情。”
皇帝接口道:“控制人的心神吗?”
顾太医诧异:“陛下居然也知道了,的确如此,笛声蛊若是有母蛊,更是可以被母蛊控制,短暂控制宿主的身体,可惜老身是个男子,终究有些隔阂,苗疆许多蛊术都是传女不传男,老身虽然有所耳闻,但到底不知道怎么判断,怎么操作。”
说罢,顾太医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满的遗憾与憧憬。
看顾太医这副样子,张倩新奇道:“我还以为只有传男不传女这等陋习,没想到在百越之地,居然还有穿女不传男这等习俗,当真是有趣,果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李若渊笑道:“行万里路不如来皇宫听墙脚。”
张倩小声地哈哈大笑,应道:“的确如此,行万里路不一定能够学到什么东西,哪有来皇宫挺墙角来的见闻丰富,不禁见识到了皇族密辛,更是能够见识到各种民风民俗。”
二人打趣完毕,也知道,不能再细听了,皇帝已经秘密叫来了守卫,这件事情涉及的级别已经不仅仅是后宫之中的阴谋陷害,而是试图刺杀皇帝,颠覆朝廷。
该庆幸吗,幸亏张倩身上那枚玉佩,保住了两个人的性命,也避免了更大的危险。
这时,才当真知道人心险恶,世道难测,在自己家中如此,在皇宫之中,更是如此。
李若渊叹了一口气,和张倩一起顺着原路偷偷溜了回去,在她们离开之后不久,皇帝的密卫们迅速占领了各个可能藏匿的角落,全方位无死角的守护在朝凤殿周围。
皇帝见到密卫留下的身影,心中很是踏实了一点,终于全身心投入到这个阴谋之中。
皇帝看着顾太医满是皱纹的面容与沧桑疲惫的神态,也有些遗憾,顾太医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代神医,连皇帝都受过他不少的恩惠,现在顾太医年迈,也是以超高的规格被皇帝安置在太医院,很少被各宫传召,安静的指导一些年轻的太医,编纂一些医书,日子过得倒也是清闲,但是顾太医年迈之后一直感兴趣的苗医,却始终没有机会深入了解,不得不说,这是一种遗憾。
皇帝神色阴郁道“顾卿有所不知,这当真是子母蛊。”
顾太医听了也有些惊讶,子母蛊的话,事态就真的很严重了。
“倘若当真是子母蛊,请娘娘先将这蛊给老身,老身得将它解决了,免得害人。”
皇后示意宫女将笛声蛊给顾太医,顾太医结果几案,从自己怀中取出一个火折子,吹燃,再用一根银针串气笛声蛊,凑近道火焰旁。
笛声蛊本来已经死掉了,被火烧灼之时,竟然也能发出尖锐的刺耳的叫声,在场不少人都捂住了耳朵。面色难看,终于,笛声蛊不叫了,顾太医又烧了一会儿,将笛声蛊彻底烧成一团黑炭,才将笛声蛊包好,收起来。
“陛下,这笛声蛊生长环境极其严苛,寿命也断,在成蛊之后,每日以一些刁钻的香料养着,还不能超过半个月,因而,您只需要查查,半个月之内,有谁领取了这几种不常见的香料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