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你冷静些,既然你姐姐选择如此,一定有她的道理,你现在出现必不能够讨到好处!”
一大早就从姜姨的房间里传出来了有些激烈的争执声,那天顾清风之所以没有追问伶儿顾卿霜现在的状况也是因为姜姨的嘱咐。
自顾卿霜从皇宫里出来的第一刻,姜姨就已经知晓了这一消息,但是顾卿霜并没有送来任何的信件,就连那日伶儿前来不过也是按照老规矩拿走自己收集的消息罢了。
由此姜姨判断出来,顾卿霜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从而连累到顾清风,所以姜姨并没有让伶儿为难。
但是顾清风总觉得哪里有些蹊跷,追着姜姨问个不停,姜姨这才没办法说出了实情,知道自己的姐姐顾卿霜竟然不是天下的国母,而是住在清风观里一个从宫里出来的女人罢了,顾清风实在不想让自己的姐姐受到这样的委屈。
“姜姨,你难道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姐姐在清风观里住上一辈子么?”顾清风现在恨不得冲到皇上的面前来个一了百了,无论如何,顾家终究是被皇上亲手毁掉的。
看到顾清风如此这般不冷静,姜姨叹了口气,实在后悔自己对顾清风说出了实话,真不知到底是害了顾卿霜,还是帮了顾卿霜。
“清风,让你姐姐待在清风观里只是权宜之计,换句话说那里是她从小待过的地方,反而安全些,你真的要出去毁了她的一番苦心么?”
顾清风瘫坐在椅子上,他明白自己的姐姐为了让自己藏起来究竟付出了多少,也知道过了多久刀口舔血的生活,心想也罢,总算是逃离了皇宫那个牢笼。
眼看着顾清风渐渐地冷静下来,姜姨才松了口气。这些日子青楼并不太平,总是时不时来些蛮夷之地的人,不知道这样的太平日子还有多久,是不是又要发生战争了。
窗外的雪已经下了三天三夜,中间从未停息,伶儿和水儿陪着顾卿霜就这样在屋子里整整待了三天。今日终于见小,有了停下来的意思。
水儿并不了解顾卿霜以前的身份,也不知晓自己到底是被什么身份的人买来的,只觉得这个小姐待人平和,清心寡欲,应该是个善良的人。
“小姐,雪就要停了不如我们去后山看看,那里红梅开的正好呢,这么些天实在是把小姐闷坏了吧?”
说着伶儿就拿来了顾卿霜的披风,素来红梅都是顾卿霜最喜欢的,而这清风观的后面有一大片,似乎就是特意为顾卿霜栽种的一样。
“也好,该出去走走了,伶儿陪我便是。”顾卿霜是一个讲究的女子,现在虽无荣华富贵,但是对于衣服依然是讲究的。
伶儿知道雪停了也还会再下,这冬天定少不了需要披风的地方,所以趁着下雪的三日为顾卿霜赶制了一条。
这披风是深色些的,在雪白的世界里竟格外的耀眼,顾卿霜独自一人站在红梅下,映衬得就像是一副事先勾勒好的图画。
当年的顾卿霜好像就是这样遇见了某个人,如今想起来,模模糊糊只是个轮廓。
雪戛然而止,顾卿霜深情的折梅,想要在自己的房间里留住这样沁人心脾的芳香,哪怕很短暂。
而被打了三十大板的靳王殿下早已经成为了朝野上下的笑柄,都知道皇上向来看中人才和感情,却唯独对自己的皇弟如此的薄情,大多人都在猜测可能是靳王殿下真的有恻隐之心,才招来皇上的猜忌。
“王爷,您这又是何苦,那顾清寒已无大碍,而顾卿霜不过是自己的心性如此,您已经尽力了为何还要冒险?”
安福实在不明白白暮秋到底为什么对顾家如此的用心,而白暮秋心里的遗憾和愧疚感却是不能够诉说出来的。
冬天的伤口愈合的特别慢,虽然白暮秋并不觉得有什么,可短期内还是无法骑马了,回军营的事情只能暂时搁置。
“安福,你安排一下,找个山路通了的日子,我要去清风观一趟,不要劝阻我。”安福刚要开口就被白暮秋这样生生的挡了回去。
如今靳王府一定被皇上派人秘密的监视起来了,在白暮秋离开皇城以前,都是不自由的,如此这般是明摆着要被皇上发现。
“是!”但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安福只能由着白暮秋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安排的严密一些就好。
白暮秋忍着疼痛坐在案前写信,鬼伯没有任何的消息,白暮秋实在担心,顾清寒好歹还有军功在身,只要小心谨慎一些,皇上一时不会拿顾清寒怎么样,只有那样,顾家翻身的机会才会大上一些。
如若不然,单单是依靠顾卿霜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的话,恐怕难上加难,所以当日白暮秋才要不顾一切的保住顾清寒。
“回皇上,靳王殿下最近几日连府门都未出,想必是身体不太方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