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血青衣已被清洗干净。
微尘将金针收起,余毒全部散尽。
书生已经醒来。
他穿好衣服,看见桌上布袋仍在,染血的地方也都擦拭干净,便将布袋重新搭在肩头。
他对着微尘,抽出一张纸卷,上面写着两个字:“多谢。”
微尘摆摆手道:
“救你的不是我,是慕容将军和一个白衣女子,也就是神针仙子沐女侠。”
“他们找来了千年冬虫给你服下,沐女侠用金针给你祛的毒。
“她刚才去城中找慕容将军了,还未回来。”
书生穿戴整齐,简单吃了些食物,他正是慕容德口中的墨翥捕快花无言。
花无言是关西名捕,曾经在一次办案当中,误杀了好人,造成了冤案。
那个好人也是一个侠士,朝廷虽不追究,花无言却心胸磊落,认罪自罚。
他为了赎罪,立下重誓,此生再不言语,只用纸卷话。
他发誓,除非他在五年之内,能够破获一百桩案件,将功补过,才能恢复言语。
他取出另一张纸卷,向微尘展示:
“他们在哪?”
微尘往庙外遥指道:
“我听南诏军队已经围城,似乎就要进攻这里,慕容将军和沐女侠都去了城主府邸。”
花无言向微尘要了一张白纸,迅速写了几句话,将那张白纸收在怀里。
微尘见他好转,不再多言,自去收拾。
花无言取出一张纸卷,上面写着“告辞”二字,压在台面,离开喇嘛庙,也往城内走去。
他一路调查铁勒族,知道这群人会在邓川城外犯案,只是没想到敌人如此凶残,不惜自爆向他们施加血毒,抢走了马车。
他在跟踪铁勒族时,知道这群人实际上是从南诏而来。
此次南诏借机生事,大军围城,一定和此事有所关联。
花无言往城主府邸而去,想要同慕容德和沐静儿会合。
他一是要感谢他们搭救,二是要看看南诏军队围困邓川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日上三竿,犹如火轮升腾,烈日炎炎,已是正午时分。
邓川城三面被山包围,山势陡峭,人不能行,只有正面一处弧形城郭抵挡来犯之担
三个蒙面刺客奔向南诏大军阵前,见到首领皮逻阁,立即扯下面纱,向前跪拜:
“禀诏主,我们已经烧死了川城主于路阵,眼下是他妻子王夫人在城楼坐镇指挥。”
“我们本来也要将她刺杀,但她的身边出现了两个高手保护,我们的使者也折了一人。”
皮逻阁摸了摸他的八字胡子,脸上横肉抖动:
“他们没了于城主,居然还不开门投降,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他将手往后一招,传令官立即挥舞大旗。
南诏阵中,旌旗招展,鼓声大作,震耳欲聋。
大军缓缓开拔,攻城战斗正式展开。
南诏的士兵,黑压压数万余人,兵强马壮,气势如虹。
首领皮逻阁根本没将这的邓川城放在眼里。
他认为自己只要动动手指,就能将邆赕诏的邓川城碾为齑粉。
先锋部队个个身穿铁甲,举着大刀盾牌向前开路,身后跟着攻城冲车和云梯。
后面弓弩手,排成一排,又是遮蔽日的弓箭往城内射去。
邓川城内偃旗息鼓,似乎毫无斗志。
南诏的士兵也都以为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应该很快就能破城而入。
他们冲到距离城墙大约五十步的时候,城内才一声大喝,万箭齐发,无数支箭矢回射。
不少南诏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飞矢射中,倒地不起,哀鸿遍野。
后面的士兵连忙举盾,护住要害,稍稍有些停滞不前。
南诏阵中冲出一位满面虬髯,手持狼牙棒的黑甲武将。
他纵马飞奔,后来居上,挥动狼牙棒,将面前射来的箭矢纷纷拨开,瞬间冲到城门口前。
城门口挖有壕沟,来不及倾灌护城河水,已经干涸见底。
这员南诏猛将,从马后取下一面大盾,跳下马来,跃入沟中,再飞身上岸,来到城脚下面。
邓川城士兵见此人勇猛,全部弓箭都往他身上射去。
虬髯猛将的战马,瞬间被万箭穿心,口吐血沫,卧倒在地。
虬髯猛将身穿重铠,头顶大盾,慢慢往城墙边上移动,箭矢不能射穿。
一段异常沉重的滚木朝着这员大将当头砸下。
此人好似有铜头铁额。
他并不躲闪滚木,单手举盾相迎,整个身体往下沉了半截,陷入土郑
滚木滑落一边,他自己居然安然无恙。
他将狼牙棒插在身前,顶着射来的箭矢,向后面部队大声招手疾呼。
身后的南诏士兵见他单刀直入,勇冠三军,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