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针仙子饮了一口山泉水,润了一下喉咙。
她讲到当年邓川城外,金戈铁马,一场鏖战,依旧是容光焕发,豪情万丈。
“那时候,我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只觉得做什么都是对的。纵千军万马,将我和慕容将军重重围困,我心里也没有半点害怕。”
慕容缘从记事起,虽然跟着神针仙子东奔西走,但见得最多的还是她治病救人。
后来神针仙子退出九幽,在这里隐居,全都是寄情山水,与世无争的样子。
没想到神针仙子年轻时还有这一段,驰骋沙场的经历,慕容缘心中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心里只想到:
“原来师父才是真正的女中豪杰。她让我出山,相助雷家,可能也是想要磨炼我才是。”
当她听到神针仙子三人,身陷阵前,被南诏部队团团围住,墨翥捕快花无言战死沙场之时,内心焦急万分,恨不得自己也能够加入战局,前去解围。
到后来,她知道是如逸师太终于出手,擒住了南诏首领皮逻阁,心内不禁暗暗叫好。
“多亏了如逸师太跟着你们来到了川城。那么如逸师太擒住了南诏的首领,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呢?”
神针仙子忆往昔峥嵘岁月,仿佛又找回帘年的意气风发。
“当年的战场,狼烟四起,金鼓连。我们身处绝境,四面楚歌。我原以为突围无望,已经做好了同慕容将军携手共赴黄泉的准备。”
“全靠如逸师太及时出手。我们都没有想到她的武功如此之高,万军之中,轻易就制住了南诏首领。”
“她让那个阴险狡诈的皮逻阁很吃了些苦头,硬逼着他立下重誓,命令南诏军队撤军,当下解了川之围。”
“如逸师太因为法照大师心意已决,终于知道了他们之间尘缘已尽,已是心灰意冷。她见南诏兵退,也放了皮逻阁,没有过多停留,就离我们而去。”
听到这里,慕容缘扬起了她的秀脸,却显得心事重重:
“可是如逸师太走了以后,我担心南诏的军队再来怎么办?”
神针仙子见慕容缘如此细心,眼中满是嘉许之意:
“是啊,当时我们也认为南诏首领皮逻阁刁滑奸诈,一定会出尔反尔,不肯罢休。”
“墨翥捕快花无言在临终时交给我们的书信,写明了他一路上跟踪铁勒族的情况。”
“他也证实了是铁勒族接受南诏皮逻阁的命令,途中抢劫了慕容将军押阅朝廷军饷。”
“我们和邓川城王夫人商议,趁南诏暂时退兵之际,由慕容德和我往朝廷禀明情况,揭发南诏的恶行,希望朝廷会插手干预此事。”
“我们连夜离开了川城,去往府城西南机营,向西南总兵报告情况。”
神针仙子到这里,紧咬嘴唇,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着慕容缘。
她即将讲到和慕容德第一次分手的事情,有些伤感:
“谁承想,此一去,才是我们噩梦的开始。”
“那个西南总兵是个狗官。他受朝廷委派坐镇西南,却毫无作为,任由西南战乱不断。”
“他自擅自利,损公肥私,早已收了南诏皮逻阁的好处,和他们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竟然有意把西南部落,交给南诏皮逻阁统一管理。”
“我后来怀疑,他才是抢劫慕容将军的内奸和主谋,否则也不会有人知道那架马车就是万两黄金的秘密。”
“慕容将军向他禀明真相后,他居然一不顾南诏穷兵黩武,杀伐无度,二不查皮逻阁勾结异族,抢劫军饷。”
“他反而以护送军饷不利为由,将慕容将军打入大牢,秋后问斩。”
“我还听闻,我和慕容将军离开邓川城后不久,南诏皮逻阁果然背信弃义,再次兴兵来犯,攻破了川城。”
“城中百姓惨遭屠杀,王夫人也跳楼惨死,邆赕诏部落从此不复存在。”
慕容缘听完,也是义愤填膺。
“底下竟然还有如此恶毒之人!这个西南的总兵好坏不分,助纣为虐,也是该死!后来我父亲发生什么事了?他被救出来了吗?”
看着慕容缘焦急的神情,神战仙子抚摸着她的头发道:
“我独自留在西南机营周围,伺机救出慕容将军,苦于势单力簿,迟迟无法下手。”
“好在九幽冥王知到了我在那儿,派了他的得力干将汪世海,相助于我。”
“我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李世的师父汪世海的。”
慕容缘眨了眨眼睛道:
“原来师父和李世的恩师汪世海,那么早就认识了啊!”
神针仙子点头道:
“我们一起筹划了两个月的时间,一切准备就绪,攻入了机军营的大牢,却找不到慕容将军。”
“在那场战斗中,我和汪世海都负了伤,但我们好歹还是逃了出来。”
“汪世海托人打探消息,得知慕容将军已经不在牢里,他在几日前被朝廷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