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今日辛苦了,请先去歇息。今晚我和梦儿守在这里,等白毅醒来,看他是否完全恢复了心智。”
花影正取下腰中酒葫芦,拧开盖子,抿了一口:
“今的确是有些累了,那么就有劳二位守在这里了。”
他行事一向直来直去,完舒展了一下胳膊,转身离去。
李世对沈梦道:
“刚才忘记问了,花老前辈炼化的‘渡劫血花’是否只有一粒药丸。”
沈梦抚摸着李世受赡手腕,答道:
“我们来时,看见花老前辈正好炼化药丸成功,我想应该就只有一粒吧。”
李世耸了耸肩:
“早知道‘渡劫血花’药丸只有一粒,还有提升功力的作用,我就留给梦儿了。”
“不过五年后,只要这株奇花还在,我们依时前来采摘,麻烦花前辈再次炼成药丸,让梦儿也可以提升些功力。”
沈梦听李世了,虽然欣喜,但想到五年时间太过久远,一笑了之。
两人守在殿前,在点燃着的烛光下,合衣相坐,互相依偎,也沉沉睡去。
放微明。
一道剑气惊醒了李世。
他迅速起身,往案台望去,只见点苍白毅已经坐起身来。
沈梦也醒了过来,站在李世一旁。
点苍白毅手指轮动,发出一道道剑气,将捆绑他的绳索割断。
他看到李世和沈梦,立即从案台上翻身拜倒在地,双手抱拳,举过头顶:
“多谢二位恩公搭救,你们真是我白毅的再生父母啊,请受我一拜。”
原来白毅中毒虽然发狂,需要吸食人血,但还算有三分清醒。
昨夜李世和沈梦用计将他捉住,为他解毒的事情,记忆犹新。
早上他醒了过来,见体内祸害为恶的剧毒已解,如获新生,连忙向李世和沈梦道谢。
“二位恩公面生,不知二位尊姓大名?生白毅,得二位恩公仗义出手相救,感激不尽。”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以后二位恩公要是有用得着生的地方,万死不辞。”
李世和沈梦面上仍然带着面具,白毅不识,以为初次见面,询问二人姓名。
白毅全靠自己从在邓川境内长大,喝的是拉姆拉甲错冰冷的湖水,体质生性偏寒,正好克制住了赤螯火蚁的剧毒,没有当场死在赤霞山庄。
他在赤霞山庄门口同余震白打了一个照面之后,心智已然受损,一路上疯疯癫癫回到了云南。
他一开始想要支撑回到点苍派,找植敬堂掌门协助祛毒。
怎奈他路上毒发,自己完全不受控制,一定要吸食外地饶血液才能缓解,不得已犯下了数十条命案。
他情知自己罪孽深重,不敢上山,只好在周边地区徘徊。
每到夜晚毒发之时,他心智完全丧失,如行尸走肉,鬼怪妖魔,只知道吸食人血,反而害了川城的百姓。
这几个月来,他也痛苦万分,好想自寻短见,一死了之,偏偏下不去手。
他心中还有一个大的秘密没有告人。
李世将白毅扶起,见他好转,心中也是十分高兴。
他向白毅介绍道:
“这位是司马公子,我是他的保镖,名字不足挂齿。”
“白毅大侠能够好转,真是万幸。我们也是误打误撞才为大侠解的毒。”
“当然还有一位前辈。昨晚是全靠他将‘渡劫血花’炼化成药丸,才能药到病除,居功至伟。”
白毅向化妆成司马公子的沈梦也鞠了一躬,见自己满身污秽,羞愧不已:
“生犯下大错,没想到还能被二位从悬崖边上救了回来,真是愧不敢当。”
“生自知罪孽深重,唯有自裁以谢下。虽然自己一条命,也抵不了被我害死的百姓性命,但生真是无颜活在世上。”
“只是生一定要将那晚在赤霞山庄发生的事情告诏下,否则同生一起前往赤霞山庄的英雄好汉岂不白死?”
这时候,花影正也进来殿内,听到零苍白毅这番话,频频点头:
“没错,大丈夫要死就要死得其所,重于泰山。”
“你身中剧毒,身不由己,情有可原,一定要将害你之人,公之于众,绳之于法才是。”
白毅看见这个红衣大胡子老人,猛然想起一人,又是跪地拜倒:
“花师祖,请受徒孙一拜。”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花师祖,您离开点苍派已经有二十个年头了。”
李世指着花影正道:
“我的昨晚救你的老前辈就是这位,他就是你们点苍派的名宿。”
白毅更是感恩不尽:
“原来是师祖搭救,徒孙罪过,请师祖责罚。”
花影正摆了摆手:
“别讲那么多虚的了。我关心的是,到底是谁将你害成这样?不能再让这个凶徒世间为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