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商亦珏盯着顾连看，此时的顾连依旧完全失去了任何力气般地颓然了下来，脸色完全就是像生了重病似地干枯萎靡。

自己，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自己精心收集了那么多的证据一切都是白费，不过也许在很久很久之前，顾连的心中就知道这一点，弄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城主怎么可能不知道呢？稍稍动动脑子想一想就知道这件事情根本就和城主有关，顾连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而已。

现在，彻彻底底地输了，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输了。

想到这些事情，顾连竟然反而像是完全看开了似地一屁股就朝最近的座位坐了下来，脸上虽然都是颓然但是总算脸色好看一点了，然后他垂着头，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不一会儿他突然笑了起来，大笑了起来，笑容里面满是自嘲。

“我应该早就知道这一点的，我应该早就清楚这一点的，我说的不是你所做的那些事情，这件事情完全是我自以为是，一开始我就知道我绝对不可能得到戚小姐的芳心，一开始我就知道我自己其实一点机会都没有，无论有没有你这个青梅竹马的恋人的存在呢。”顾连自嘲地说，脸上难得地出现笑意，虽然是无限苦涩的笑意，“我的家族里面的人希望我娶钟秀，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一直都看好钟秀，或者说是看好钟秀的家族。”

顾连的嘴角勾了勾，脸上自嘲的意味更加地深浓，他无奈地看了商亦珏一眼，满眼的类似于凄凉的表情。

“我根本不可能抗争我的家族，无论家族里面的人多么地疼爱我，无论我的母亲是多么地纵容我，无论我的父亲嘴上说一切都依照我的感受为准，但是，在这一件事情上，我知道他们根本是不可能妥协的，无论如何，我都逃脱不了娶钟秀为正妻的命运，除非出现能够让顾家更加繁荣的人选。”顾连继续说，“在这个宣城，我看是完全不可能了呢，完全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人选。”

顾连有点失神的眼睛轻轻地望着地面，眼神有点涣散，满是绝望自嘲地涣散。

“钟秀是我正妻的这件事情完全基本就是定局了，无论我自己多么地不想承认这一点，不想面对这一点，这件事情基本就是定局，就算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婚约这也是定局，顾家和钟家怎么看都是门当户对，怎么都是一门好亲事，然后双方的感受意愿根本就是无所谓的，更何况钟秀根本很乐意。”顾连低低地说，“这是既定的命运，我们家和你们家不一样，大家族是多么地不自由，我有时候很羡慕你们，羡慕你们这样的庄园之家。”

商亦珏微微地皱了皱眉，被顾连的话语弄得有点略微不舒服，但是只是略微不舒服而已，商亦珏才不会表现出来什么别的表情，于是闭上嘴巴，继续听着顾连说下去。

“我是顾家的长子嫡孙，我必须承担所有的责任，必须承担顾家的未来，对于殷小姐的喜欢和追求我一开始就知道不会成功，如果我追求得到她，我也只能承诺一个妾室的位置给她，正妻的位置我永远给不了她，永远永远地给不了，而像是戚小姐这样的女孩子，绝对是不可能会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人的。”

顾连深深地低着头，似乎要把自己的脸埋进胸口里面，语调也微微地有些颤抖。

“戚小姐这样的女孩我第一眼就看出来了，也许她也不是那么地骄傲，但是有着一定的傲气，也许她不是那么地占有欲强，对于自己的爱人也不是那么地具有独占欲，但是她相信，既然爱上一个人就绝对会一心一意，一心一意地对待那个人，一生只和那个人在一起，无论遇到任何的艰难险阻一生都只会娶她一个。”顾连低低地说，“这样的事情我是绝对做不到的，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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