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一鼎檀香,正袅袅的升起,尉迟墨手握一本黄卷,狭长的眸子,卷积的睫毛,如玉的侧脸,看的离忧真是恨的牙痒。
“妈蛋,除了小九,男人长这么妖孽的,都不会是好人!”
“外面何人?”
离忧一惊,被他发现了,那只好缩着脑袋就钻进了营帐。
尉迟墨挑眉冷冷的看了一眼离忧,看着她脸上那个鹅黄色面巾已经渗出丝丝的血痕,尉迟墨冷哼一声,继续看着手里的书。
离忧自顾自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望了一眼尉迟墨。
她是想来找尉迟墨掏药的,只是,那么贵重的药,人家凭什么给自己?自己又不是真的靖王妃,实则挂着羊头卖狗肉!
“那个……王爷!”离忧讨好的笑笑,只可惜,隔着面纱,也看不出多少诚意。
尉迟墨八风不动,依旧垂眸凝视着手里的书。
“那个……雪莲公主怎么不在?”离忧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她以前就很少求人,让她低声下气的求一个自己讨厌的人,还真是太难为了。
“王妃与将军商议案情,久等不至,公主出帐散闷。”
尉迟墨虽然开了口,却依旧看也不看离忧一眼。离忧恨得牙痒。这家伙若是看到自己的面纱,兴许能把话题扯到药上面说啊,这家伙是不是故意不看自己,真是可恨。
“哦!出去散闷啊!那本妃前来禀报案情进展,公主不在,不大好吧!”
尉迟墨放下手里的书卷,终于看了离忧一眼,“王妃有何要事,可与本王说。若是无事,王妃请便!”
离忧站在尉迟墨跟前,不断的吹动脸上的面纱,心里一个劲的说,“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
可尉迟墨只轻轻的斜了她一眼,便继续看着手里的书,好像离忧是个正在表演的跳梁小丑。
“喂!尉迟墨!”离忧怒了,她演不下去了。
尉迟墨再次放下手里的书,淡淡的看着气鼓鼓的离忧,“是何人,令王妃如此气恼?”
“尉迟墨,我脸上带着面纱啊,你没看到?”
尉迟墨轻轻拧眉,“一早便看到了了,如何?”
“那你……那你不知道为什么戴面纱么?”离忧叉着腰。
尉迟墨知道昨天的事,也知道蟒皮鞭,他手里有着那一瓶药,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阴险的家伙,一大早就看到自己的伤势严重了,却装作没看见,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想到这,离忧虽然觉得,让尉迟墨这种人发挥同情心而作为理由给自己那么名贵的药有点牵强,但是她已经被理智冲昏了头。
尉迟墨笑了,虽然很淡,但是却真的人神共愤。
“本王知道,可……那又如何?王妃想说什么?”尉迟墨百无聊赖的样子,离忧真想掐死他,这家伙难道真的要自己开口求他不成。
“那个……你能不能将玉琼雪露……给我?”离忧说着,顿时觉得一阵热浪扑上脸,那些原本不明显的伤口,现在仿佛都能听见炸开的脆响,她赶紧伸手摸了摸。
安静,营帐里,出奇的安静,尉迟墨没有声息。离忧踢踏着自己的脚尖,半天都没等来一句答复。正要抬头,忽然,那双皂底竹叶靴出现在眼前。
离忧缓缓抬起头。尉迟墨身形高大,离忧只能够到他的心口,这家伙冷着脸,情绪不明,离忧也摈住呼吸,不敢声张,一个垂眸,一个仰视,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彼此,姿势十分暧昧……
“喂!你们在干什么!”
雪莲气鼓鼓的站在营帐大门口,马鞭在手里握得“吱吱”作响。
尉迟墨风轻云淡的转过身,回到座位上,离忧也不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她对雪莲道,“什么什么?”
“我说,刚才,你们俩靠这么近,在做什么?”雪莲还真是异族女子,说话十分直白。
离忧想起脸上的伤,顿时来了劲,“本妃同王爷是夫妻,我们在这里做些什么,还需要同公主交代么?”
“你们!哼!不知羞耻!”雪莲气极。
离忧挑眉道,“雪莲公主,我们敬你是西楼帝姬,又是此番出访的使臣,不忍得罪,可是你也不能猖狂村野至此吧!本妃与王爷本就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如何与那‘羞耻’二字扯上牵连?”
“我!你们!”雪莲被离忧一堵,气得说不出话来。
离忧见她局促,更加来了劲,想起自己脸上的伤,都是拜他所赐,一时间难听的话,就把不住门了。
“公主,本妃知道,甚至整个凌苍大陆的人,都知道,公主钟情我们家王爷,可是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我们家王爷已经在我主陛下面前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对公主无意,对西楼国联姻无心,公主如果是大家闺秀,就应该笑笑祝福我们,怎么每每都对我们家王爷纠缠不休,还对我们恶语相向!公主,同作为女人,我还是奉劝你一句,你这野蛮的脾气要改一改了,否则,天底下的男人知道了你被拒婚脾气还这么丑,即便你是帝姬,恐怕也没人敢要你啊!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