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墨!”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声,比巨兽的呻吟还要响亮几分。雪莲望着地上的断刀,恨道,“那是我师父送给我的,你竟然为了救那个女人,断我的刀?”
“本王说过的话,不会重复!”尉迟墨负手转身,睨着自己手里的软剑,望也没望雪莲一眼。
“你!”雪莲咬牙切齿,握紧了手里那仅剩的另一把刀,她恨恨的看向尉迟墨,却发现,尉迟墨的眼睛却是落在凤离忧的身上。
此刻的凤离忧,正在满头苦干。
瓷白的小脸上,溅满了星星点点的血星子,几缕柔软的额发,被汗水浸湿,零落的挂在脸上,汗水,混着血珠,一路翻滚,掉进雪绒一般的脖颈里,可是她专注的眼神,星碎的光,却无暇顾及,一直倾注在难产的巨兽身上,那段从袖子里露出来的雪白藕臂,更是因为沾染上血色,而显得更加妩媚诱惑……
雪莲恼恨,紧紧握住了手里的刀,蓄势待发。忽然,尉迟墨冷道。
“你若还记得你师父,便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断了双刀,恐你无脸再回师门!”
雪莲一凛,捏住刀柄的手,紧了又松,终是眉色狰狞,咬牙道,“剑宗,本公主不回也罢,只是,靖王爷发过的誓言,王爷不要食言才好!”
尉迟墨皱眉,回眸,却见雪莲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身形一动,便如一枚箭矢一般,朝不远处的犬神扑去。
“不断刀,那我便是刀,今日,不是她死,便是我亡!我雪莲,宁可玉石俱焚,也断断不受这样的屈辱!”
尉迟墨眸色一凛,伸手便朝雪莲祭出一掌。这一掌,用了五成功力,方位稍偏,不会伤了雪莲性命,却能将她震离原先的方向,避开离忧。
掌风迎面而来,半空之中的雪莲,忽然唇角一弧,“师叔,没想到你也会紧张!可是你别忘了那句老话,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言罢,只见雪莲身形一转,完全改变了原先的方向,飞身窜上一棵高大的桃花树,而尉迟墨那辟出的一掌,开弓没有回头箭,正朝着凤离忧的后背心袭去。
尉迟墨容色一拧,须臾间,又是一掌积蓄着五分内力,翻云卷土的朝离忧的方向追索而去。
只听“砰”一声闷响,尘埃血浆溅了满世界。待一切散去,却见离忧面无血色的的坐在地上,而她身侧,巨兽硕大的腹部,已经被巨大的内力生生劈开,血腥的水泽流了一地,甚至,一个暗红色的囊袋瞬间也跟着血水流了出来。
尉迟墨捂着口鼻,落下脚步道,“你没事吧?”
离忧扶着地,连摔两次,才踉跄着爬起来,她顶着满脸的血渍,呆滞的走到尉迟墨跟前,“我说了,先救它再想办法,你为何还是要下手?难道你们就这么喜欢杀杀杀么?现在它要死了,你们满意了!”
尉迟墨容色渐冷。
“拿来!”望着身后那胎囊逐渐变弱的颤动,离忧伸出血淋淋的一双手,目光定定的看着尉迟墨手里的软剑。
尉迟墨微顿,却还是将软剑静默的放在离忧手里。
离忧接过那剑,回头望了一眼已经不再动弹的巨兽,闭上眼睛,起手挥剑,只听“吧唧”一声,那胎囊被离忧剖开……
“呜呜……”一个雪白的肉球滚了出来,在地上颤抖了片刻,竟撑开短粗的四肢,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雪白的毛色还湿乎乎的黏贴在身上,一双蓝色的眼睛,宛如琉璃,一对大耳朵,直挺挺的竖起。离忧看着它愣神,而它发现了眼前注视着自己的人,步履蹒跚的走过来,靠着离忧的裤腿一阵乱蹭,还发出“呜呜呜”的鸣叫声,让离忧的心瞬间化作了一滩水。
“吭哧……”身后一声好似叹息般的声响后,母兽彻底没了生息。
离忧轻叹,蹲了下来,将那一出生就没了母亲的小可怜捧住,眼泪竟不自知的流了下来。
“没想到万年犬神,竟然真如传说一样,产下灵兽,哈哈哈……真是天赐良机!得不到母兽的内丹,有了这小东西可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雪莲双眼放光,好似见到了稀世珍宝一般,朝离忧和幼兽走一步步逼过来。
“想动它,有我在,你休想!”
雪莲一顿,看了看眼前直指而来的软剑,她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凤离忧,你以为你是谁,江湖侠女么?你不过是凤府的傻姑!你的身手,是连一只狗都不保护不了的!哈哈哈……”
离忧气极,握着手里的软剑,就朝大笑不防的雪莲刺去。
“砰!”一阵雄厚的气旋铺天盖地而来。离忧还未反应,便已经腾空而起。随后,她身子瞬间失重,狠狠的摔了下来,而那把缀着天青色璎珞的软剑,直插进一旁的桃花树干,发出嗡嗡的颤音,震得满树繁华飘零散落,如雨纷纷,落在离忧的眼前。
“滴答”一滴鲜红的血液,滴落在那粉嫩的花瓣上,尉迟墨袖中的手,突然一紧。
离忧抹干净唇角的血,碾压着身边成冢的花瓣,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冷冷的望向尉迟墨。
尉迟墨五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