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百鲤的诉说,那赵府的门“哐”一声被打打开了,院子里一阵慌乱,不断的有家丁和侍女奔走呼喊,“快来人啊!快来人!大小姐悬梁自尽啦!快去喊老爷,快去请大夫啊!”
离忧和百鲤,就好像两个透明的人一样,静静的矗立在赵家院子里的大梨树下,静静的观察着这一切。
“颜儿啊,你这是为了哪般!”衣蛾中年妇人抱着病榻上奄奄一息的赵颜,哭得伤心。
“女儿立志,从一而终!”赵颜眼睛直直的看着那挂在房梁上还没取下来的白绫,仿佛一具失去生命力的木偶。
“荒唐!你又不曾嫁他,不过是一句儿时的玩笑话,你便当真到如此想嫁给那个穷小子么?尚书大人的公子,如何不好,你这般寻死觅活!”一个身穿紫色官服的中年男子气得青筋暴立。
“这就是你表叔吧?”
百鲤点点头,眼神却目不转睛的看着病榻上的赵颜。
“那后来呢?你们妥协了?”
百鲤摇摇头,转过身,不再看着幻镜中的赵颜,“颜儿两次悬梁未成,我表叔便将她软禁在屋内,我用五两银子买通了家里的丫头,半夜放赵颜出来,我们私奔了……”
离忧又惊又喜,“看不出来,你们还挺……”离忧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要是说现代的词语,又怕人家觉得自己疯癫。
“是不是有伤风化?”百鲤垂着眸。
“胡说!像你们这样追求真挚的感情的人,真是太少了!我很佩服呃!”
“当真?”百鲤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千真万确!我凤离忧最佩服的就是特立独行真性情之人!我向来不喜欢那些纲常桎梏!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想来,你混了三百年,对我的其他事情,你也该了解一些!”
百鲤躬首,“靖王妃若然不同凡响!”
离忧被他一路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道,“那后来呢?既然私奔了,就可以好好过日子了,为何你又落到现在这样?”
“颜儿自幼娇惯,不曾受过苦楚,与我私奔,也不曾戴的多少细软,与我在外,洗衣做饭,甚至纺纱织布,没几个月就熬病了。我又无钱医治,眼看颜儿的病越发沉重,我便独自一人奔去土地庙,求神保佑。就是在那里,我遇到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女仙……”
说着,他们二人眼前的场景再次发现了变化,一颗枯干的老树下,一个香火依稀的土地庙,一个身穿白色风帽长袍的女子,正立在百鲤跟前,伸手递给他一件东西。
“她给你什么?”
“是药!不过,不是医治颜儿的药,而是让我出卖灵魂换取颜儿重生的丹药。”
“你吃了?你信了?”
百鲤点点头,画面里,跪在土地庙前的百鲤仰头一口吞下了药丸,顿时倒在地上人事不知,而那个穿白色衣袍的女人,见到百鲤倒下,从他身上取走了什么,便扬长而去。
而地上,不到一会,百鲤便化去人形,消失不见。
场景又回到刚才那个艳阳天下,赵颜和百鲤坐在草地上,百鲤正将一朵小黄花,簪入赵颜的鬓角。
“那你后来怎么就直接变成鱼了?那赵颜呢?”
“颜儿好了,却不知我的去向,她在那个破茅屋里守了整整三十年,而我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条鱼,口不能言,这三百年来,只能在梦境里与她相会,醒来后却什么无法记得。”
离忧沉默。
“以前,我的梦境都十分短暂,我被困于此,只可每日摄食那崖壁上掉落下来的红果。”百鲤转过身,望着离忧,“我以为我会这样过道永远,却不想,那个和我达成契约出卖灵魂的女子,不日前忽然出现,告诉我,颜儿阳寿将尽,而我却有一个机会,可以和她再寻前缘,厮守於此。”
“什么?”
“靖王妃凤离忧的一滴心头热血!”
离忧一呆,片刻才捂着心口,“这个玩笑有点大,心头热血,会死人的吧!”
百鲤不言语,只是默默的看着离忧,转而继续看着不远处的那一对人。
离忧下意识的摸了摸耳垂,每次遇到危险,她总是想有系统的保护,她是个天生没有安全感的人。
按了半天,系统却没有任何回音,难道,在这梦境里,系统也是失灵的?
“王妃殿下,在下知道,这对你来说,绝非易事。毕竟,人的性命只有一次。我不能牺牲旁人来成全自己,不过,作为鱼,在下是没有眼泪的,只怕王妃殿下,要空手而归了!”
离忧一愣,顺着百鲤的视线,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离忧忽然觉得,也许一切都是注定了,拿不到鲤王的眼泪,那么,回去,也是活不了的吧,在现代,她车祸了,原本以为穿越了,就能借着别人的身体活下去,但是却每日都活在谎言里,刀口上,好像随时都会丢掉性命,与其这样,还不如帮帮这对苦命鸳鸯。
“你是鲤鱼精吧,现在是,对不对,那个取血,不应该用刀什么的吧?用细一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