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墨不在?尉迟淳望向凤离忧,离忧却只是把头低得更低,这事,她也是在这里才第一次听说,尉迟墨原来在幕后还做了这么多事。
“靖王妃,这件事,你怎么说?”
尉迟墨不在,这是要拿自己开刀么!
离忧惦着重沉沉的发饰,走到御前,下拜道,“不知陛下所问何时。若是王爷的行踪,臣妾确实不知,王爷一贯都是为陛下分忧繁忙操劳国事。”
尉迟淳几不可闻的一声冷哼,道,“你得罪西楼公主,多次与她发生冲突,你是不是该给朕一个解释?”
这事?离忧后背一凉,尉迟淳怎么这时候想起来问罪这事?难不成担心尉迟墨从战马被毒一事上查出点什么蛛丝马迹,所以先下手为强,先拿自己开刀,来转移大家的视线!
离忧眼珠一转,笑道,“陛下,女子善妒,臣妾承认自己小肚鸡肠了,以后便不会了。”
先认错,伸手不打笑脸人,总不会错。何况,雪莲已经离开北周,尉迟淳想发作,也有些过激了吧。
离忧低着头,心里打着鼓,忽听尉迟淳道,“你与西楼公主联姻一事,牵涉甚广,影响国体……”
“启奏陛下,王妃同王爷同心同德找回解药,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离忧偷偷侧眸,望了一眼伍俊臣。
细甲银盔,身姿挺拔,他居然不顾自身在这个节骨眼上冲撞皇帝,替自己说话,离忧心里一阵莫名的悸动。
“伍将军……”尉迟淳眉头皱成个川字。
“陛下,微臣有罪!战马一事,微臣执法不严,才让细作有机可乘,还请陛下降罪!”伍俊臣一撩战袍,直直的跪了下去。
尉迟淳的手指,不断的敲打着御案,眼神,在众人身上,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最终起身,一言不发的离去。只留三个人仍旧跪在勤政殿里。
离忧被沉重的头饰压着,十分不自在,正打算趁着没人,要扭动一下脖子,忽然内侍监拿着拂尘从内殿走了出来,尖锐的嗓音响起,“传陛下口谕!”
三人急急磕头下去。
“靖王妃凤离忧拈酸善妒,有辱国体,念找寻解药有功,将功补过,命罚奉三个月,禁足靖王府闭门思过一个月。中郎将伍俊臣,治军不严,至他国细作毒害战马,妨碍国是,罚奉半年,由四品降为五品,以观后效。太医院院正顾青松,救治战马有功,赏黄金百两!”
“谢陛下”
“各位,陛下的旨意都说清楚了,就请各位都回去吧!莫要再跪在勤政殿,老奴要洒扫了。”内侍监高公公一脸的笑意。
离忧扶着沉重的脑袋,刚送了口气,却听高公公道,“靖王妃,太后懿旨,让您去咸福宫小坐坐。”
言罢,高公公便走了。
“喂!还是紫鳞混的好!”离忧一边拔头上的钗,一边笑,“我们累得半死,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结果他得了这么多钱财。”
“刚才真是……好悬!”伍俊臣也算是舒了口气。
“你还说,你不要命了,你打断陛下说话!下次可不能这样了!”离忧使劲拍了一下伍俊臣的肩头,顾青松的眼神一闪暗淡。
“我是怕,万一陛下故意为难你,你岂不是又要……”伍俊臣说了一半,噎住了,他不想提起离忧被关进去牢里的事情。
“哎!没事的,我可是有九条命,我属猫的呢!”离忧笑笑,“倒是你,好像你被罚的最惨嘛!还担心别人!”
伍俊臣憨厚的笑笑,离忧心里却充满了感激:瑾瑜,这份恩情,我凤离忧一直会铭感五内的。
三人走了一段,见顾青松一直不说话,离忧道,“紫鳞,怎么,拿了钱,不想请我们撮一顿,打算一直闭着嘴巴,蒙混过关啊?”
“好!只要大家赏脸,我自然没有不请的道理,难得我们相谈甚欢,此番也算是共同经历了生死考验,是该好好喝一杯庆祝一下。”
“哎!对对对!我记得,京城最好的那家馆子,叫什么来着?”
“八宝斋!”
“八宝斋!”
没想到顾青松与伍俊臣异口同声,这下子,离忧乐开了花,一手拉住他们一个,笑道,“哈哈,原来都是老饕啊,同道中人啊!早说呀!哈哈……”
伍俊臣似乎习惯了离忧的大大咧咧,他憨厚的笑了,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红晕,而顾青松,清明的眸子掩盖在温润的笑意里,只是那注视着离忧小爪子的眼睛,久久不曾离开。
三人正说得高兴,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勤政殿外的九曲廊下。
只见对面急急走来的如意姑姑。
“姑姑何来?”
如意毕竟是宫里的老人,走得这么急,却还能不忘礼数,给三人见礼,“王妃殿下,太后绕是等得急了,甚是思念殿下,让奴婢前来请一请。”
离忧瞬间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失望的看向顾伍二人。
“殿下请随姑姑前去,臣等自然会信守承诺!”顾青松似乎看透了离忧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