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若是今日并没有哪位能够对出小卓姑娘的下联,那么就……”
“等一等!”
顾青松在众人的目送中,提袍缓步走到楼下,离忧和伍俊臣赶忙跟了上去。
“在下有一下联,不知道是不是能对上小卓姑娘的上联。”
红衣女子挑眉,眼神却只是在离忧的身上转,离忧被她盯得不舒服,依着离忧的性格,正要上前理论,却被伍俊臣上前挡住,将离忧拉到身后。
伍俊臣小声道,“此处人多口杂,多加小心!”
离忧点点头。
红衣女子笑,抬手对顾青松道,“请说!”
怎么这声音也有点怪怪的呢……离忧从伍俊臣的身侧偷瞄,可是,这一切看在楼上的凌阳眼里,便是离忧正抓着伍俊臣的手臂,靠在他的身旁……
红衣女子仿佛发现了离忧的窥视,居然朝她眨眨眼睛,看的离忧一阵恶寒。
掌柜的送上来笔墨,顾青松挽起衣袖,挥毫泼墨,不多一会,飘逸俊秀的楷体字就展露在雪白宣纸上。
“焰镇涯城楼。”
“切,这不是一个很普通的对子么,还这么俗气!”
“就是!就是!看不出什么高明的。”
听着下面众人的议论,红衣女子看着眼前风轻云淡的顾青松,眼神一凛,伸出手轻轻拍了几下,“啪啪啪……”。
“京城果然是人杰地灵,没想到这几年都不曾有人看透的绝对,今日竟然有人对了出来。”
“什么……”众人一片感叹声。
“小卓姑娘过誉了!”顾青松道,“这只不过是个暗藏金木水火土的五言对子,并非绝对!”
顾青松一语毕,四下里,便有姑娘朝他投来仰慕的眼神。离忧偷笑,走上前去,“小卓姑娘,这些银两应该都归我们了吧!”说完就要去拥抱那些银票和银子,要知道离忧可是最喜欢钱的,何况还是这么多钱……
红衣女子一把按住离忧的手,转眸对顾青松道,“敢问阁下是何方神圣,这位姑娘是您的什么人?”
“哼!他们是什么人,你不必知道,这京城之内好狗多着呢!只是这女人,我能告诉你,她是这帝京城内,最不要脸的烂货贱人!”
“你说谁呢?”离忧回头,却见凌阳怒目圆瞪,颐和气使的站在楼梯上,因她这样一句话,大家都盯着离忧看。
“哦,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啊!”离忧见凌阳气势汹汹的样子,便知道她是有意挑衅的。离忧忽然笑道,“你不就是那个抢我伍哥哥不成,嫁不出去的刁蛮丫头!我伍哥哥说了,他不喜欢你,你别纠缠了。”说着,离忧故意拉着伍俊臣的手撒娇道,“伍哥哥,你说,是不是啊!她这么凶,还骂我,你不要她,真是有先见之明!”
“你!凤离忧!我杀了你!”凌阳被她几句话一说,已经恼羞成怒,如今再看离忧拉着伍俊臣在大庭广众之下撒娇,而伍俊臣竟然没有一点排斥的意思,反而还酡红了脸,她更是一时间血冲脑门。
“住手!你想做什么!”凌阳冲上来,就朝离忧的脸抓去,被顾青松一把拦住,顾青松压住声音,小声道,“公主请自重,若是在这闹起来,只怕不仅伍将军对您不会再有好感,只怕陛下知道了,公主也难逃责罚!”
凌阳一凛,随即看着顾青松冷笑,“顾太医这提醒我了!不知道堂堂王妃四下里和将军太医逛街私会,这个罪名,比我这个微服出巡的公主,更吸引大家的目光呢!”
顾青松闻言,仿佛过电,凌阳一把甩开他的手,大声道,“大家听我说,你们可知道,这位拉着这个公子,一口一个伍哥哥的人,是什么人么?她就是大名鼎鼎的靖王府的新王妃,左都尉府的嫡女凤离忧!”
众人一片嘘声,望向凤离忧,凌阳见状,得意道,“不知道靖王妃如此交游广阔,和本朝将军当众拉扯撒娇,靖王爷可否知道!”
凌阳一语毕,大厅里哗然,大家都开始对着离忧他们三人指指点点,顾青松回身,护着离忧,并对伍俊臣使了眼色,情况不妙,便带着离忧提前离开。
凌阳看着众人对离忧的指责议论,正抱着手臂,得意的笑着,可是她对上伍俊臣的目光,却瞬间冷却了报复的快感。
“本王知道!”忽然一个低沉磁性,略带内息的声音,破空而来,大厅里瞬间静了下来。
银白色长袍闪过,墨发轻扬,英姿挺拔宛如神邸的人,站在大厅的正中,侧眸挑眉,狭长的凤眸,淡淡的看向离忧。
离忧看得有些出神。却听伍俊臣带头下拜,“拜见王爷,王爷千岁!”
紧接着,大厅里一大群人,呼啦啦都跪了下去,只剩离忧傻乎乎的站在那里,而那个红衣女子,也不曾下拜,靠着栏杆半仰半躺,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尉迟……”离忧欲言又止,刚才,她有一瞬的晃神,可是,尉迟墨那句梦魇一样的话,不知何时,又从她的脑子里窜了出来。
“凌阳,你皇婶在此,你不打算打个招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