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银质的手术刀划过夔兕兽的腹部,一股热气伴随着滚烫的胎水喷薄而出,溅了离忧一身,她也顾不得肮脏难闻,将手中的银刀丢给青龙,离忧便卷起衣袖,毫不犹豫的伸进夔兕兽的腹部……
“呃……”朱雀有些忍不住夔兕兽羊水的味道,毕竟是这么一大滩……
青龙接过沉甸甸的银刀,眉头拧得好像一个疙瘩。
“领主!领主!不好……”
忽然,一个年长的兵丁冲了进来,话没说完,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在当场。
“什么事?”青龙的脸色越发不好。凤离忧操作为夔兕兽接生,这第一胎做完,也许是侥幸也未可知,如今正是紧要关头,除了问题,即便凤离忧占一大半责任,可他这个四大领主之首的位置,让你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启禀……启禀领主,用来解毒的灵沙……只剩一斛!”
“什么?”朱雀抢在青龙之前大惊,“为何不早来禀报?”
“小的……小的该死,因着近日夔兕兽临产,兽性不稳,因此驯兽的兵丁多有损伤,灵沙的用度也快了些。小的只是没想到,现今……”说着,那兵丁无辜的看了一眼正在埋头苦干的离忧。
“青龙,你过来帮我一把,小兽的头卡在这里,再不拉出来,恐怕有危险。”
青龙愣在当场。
那蔓延的羊水里,看似清澈,实则是含有慢性剧毒的。先是缺少了解毒药材,如今,连最重要的药引灵沙都缺了,这么大的接触面,大家都受到了波及,可是这药引只够一两个人解毒的话,那应该怎么分配?在生死面前,这里的每个人都很重要,不是么!
“怎么了?”离忧这才注意到身后多了一名老沉的兵丁,目瞪口呆,满脸惊异的看着自己。
“夔兕兽的血有慢性剧毒,先前缺少解毒药,还可以拖一拖,可是如今,解毒用的药引灵沙也缺了。”
“那灵沙很难找么?”
“十分稀少!”
朱雀看看大家,道,“得,这下我们都跑不掉了!”
“呜!”夔兕兽在痛苦里再次发出一声鸣叫。
“如今,你们害怕也没用,还不如先把夔兕兽救了再说。”离忧急了,“这些毒也不是立马发作的,尉迟墨那么神通广大的,想来他也不会看着你们死,可是现在这夔兕兽命悬一线,若是它死了一尸两命,我想,尉迟墨也不会对大家客气吧!事分轻重……”
“人命重要还是夔兕兽重要?凤离忧,你不要挑拨离间,主上绝对不会对我们怎么样!”朱雀不知道哪来的怒气,她总是想反驳下离忧,虽然她也知道,离忧说的话不无道理。
这些夔兕兽,关乎尉迟墨的大业……
离忧冷哼一声,“爱干不干,不干我自己来!”说着,她便踮起脚尖,吧大半个身子都探进夔兕兽的身体里,她身形太多单薄,即便抓到了小兽,恐怕也无力将它拽出来。
血水,混着腥臭的羊水,已经将离忧的大半个身子浸湿,她咬着牙,闭着眼睛,使劲在夔兕兽的肚子里摸索着,不再和别人说话,眉头皱着,却有一种异样的坚毅。
“有意思!”玄武忽然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他卷起袖子,一脚踏进羊水里,朝离忧走过去。
“喂,老乌龟,你疯了?”
玄武转过头,看看朱雀,轻蔑一笑,“老子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试过死什么感觉呢!”说罢,他义无反顾的朝离忧凫过去。
离忧看到靠近的人,竟然是玄武,有些意外。
“你愣着干嘛,快告诉我位置,我给你拉出来啊!傻不拉几的!”玄武一翻白眼,离忧心中一热,一手扶着夔兕兽的胯骨,一手在夔兕兽的肚子里滑动,薄薄的肚皮上,清晰的看到离忧的手划过,鼓起一阵。
玄武眉色一沉,上前道,“让我来!”
玄武扒住夔兕兽的腰腹处,惨白病态的脸上溅了无数的羊水珠子,还有些淡淡的粉色血珠。
“空”一阵乍现,一大滩水再次涌了出来,随之一起出来的,还有一头看起来灰白灰白的,好似水牛一般大小的家伙。
“出来了,太好了!”离忧兴奋的找来地上的巨大号银针,对着玄武报以一眼感激的扫视。
玄武不屑的白白眼,离忧笑着冲过去,将夔兕兽的胎盘等物收拾干净,然后将伤口缝合,并涂上事先准备好的大量麻沸散。
“那头怎么说?”玄武甩了甩手,厌恶的看着手臂上红色和白色搅合在一起的粘液。
“我去摸一下位置,便可以确定怎么开刀了。”离忧擦着汗,看着玄武,“玄武,谢谢你!”
玄武一摆手,将自己有些发青的手擦了擦,“少来!快点去搞那一头,免得老子毒发没人帮你。”
“你不行,那换我便是了……”不知何时,白寅盯着一头炸毛也出现在羊水里。离忧看着这两个古古怪怪的人,又扫过岸上的青龙和朱雀,兴奋道,“跟我来,很快的。而且你们放心,这是慢性毒,一定能找到灵沙和解药,我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