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望着太子,收敛了表情,“你把人犯藏哪去了?”
“母妃,没有人犯!长乐不是人犯,您要坚持抓她,就抓儿臣吧!”
“哼,妇人之仁!你要放弃太子之位吗?”
“母妃如果一意孤行,儿臣便不做这个太子罢了!”
“你!有多少人挤破脑袋想当太子,你居然不想当!要是还有个儿子,你以为你坐上上太子之位?”
“那就请母妃废除儿臣的太子之位!”
“你……想气死母妃是吗?”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想提醒母妃,后宫不得干政,现在是儿臣提醒您收手,下次可能就是别人在朝堂上弹劾您!”
“好!好!好!你可真是母妃养的好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就和母妃争锋相对!你知道母妃费了多少心力才才培养成现在的你?你对得起这么些年对你的养育吗?”
太子跪在地上,向贵妃磕了三个响头,“儿臣尊敬您,感谢您的养育之恩。可是儿臣首先是男儿身,然后是您的儿子,最后才是太子身份。如果儿臣连自己喜欢的女子都不能保护,那儿臣还算是个男人吗?儿臣还能如何接手朝政,谈何保护百姓?”
贵妃沉默了,她现在还不是和太子闹翻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要等到皇帝驾崩传位给太子才行。可是放过长乐,等于放虎归山,皇后临死前肯定给了她不可告人的证物。
贵妃突然想起情郎临死前给她的玉牌不见了,翻遍了殿内的每一寸地方都没找见。她突然冷汗直冒,会不会是被皇后拿走了?她安慰自己,就算是皇后拿走了,人都死了,死无对证。
她现在的首要就是缓和跟太子的关系,先找出长乐的下落,派人暗杀就是。贵妃上前扶太子起身,“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能不为你考虑吗?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只是你想过没有,长乐名义上是你的姐姐,你是不可以娶她的,再说她还是燕王的未婚妻,是你未来的嫂嫂,你喜欢她,说难听点就是不遵守道德常伦,明白吗?”
太子泪如雨下,他知道,母妃说的他都知道,事实如此,可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心。即便是只见了一面,即便只是说了几句话,即便身份有别,但是他就是爱上了她,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
他不奢求跟她在一起,他可以不要权利,不要地位,只要她好好的!只要知道她过的幸福,他就知足了。
“儿臣明白,可是儿臣就是不能看到她受冤枉受苦!”太子泪眼望着贵妃,“母妃,儿臣求你了!儿臣从来没有求过您,您就放过长乐吧!”
“好了,母妃放过她!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知道吗?你呀,别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
“儿臣知道,儿臣谢过母妃!儿臣替长乐和燕王谢过母妃”太子破涕为笑。
“好了,那个长乐受了伤,母妃派人送些药给她补补身子,送到哪去?”贵妃试探太子。
“哦,母妃派人送儿臣这吧,儿臣交给她。”
“好,就送你这!该去灵堂了,母妃先走了,你不要耽搁时间太久,会被人非议的!”
“是,儿臣这就去。”
“那母妃先走了!”
“儿臣恭送母妃!”
一场母与子的较量,就这样偃旗息鼓了。贵妃带着人离开后,太子瘫软在椅子上,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忤逆过母妃,从来没有像今天针锋相对,他不知道为什么,不像别的孩子喜爱自己的母亲,而他从小一直是惧怕母妃的。
母妃离开后,他才发觉自己的后背是湿的。母妃离开后,压在他身上的紧迫感才消失不见,他要换身衣服,才能前去灵堂。
萧翰怀里装着太子交给他的玉佩,感觉玉佩特别的烫心。太子因为守承诺,答应了萱儿的事,毫无怀疑就将玉佩交给了他。可是这快玉佩,意义重大,牵扯到了太子的身世。多年的兄弟情义,他不能陷太子于不义,他不能亲手毁了太子对他的信任。
贵妃是贵妃,太子是太子,他们二人并没有关系。
萧翰想起初见太子的时候,是在皇后的殿门外,一个孤单瘦弱的小身影坐在殿门外的地上,一边流着泪,一边望着天上的月亮。
他知道那个孩子是贵妃的孩子,整个皇宫里只有一个皇子,那就是贵妃的儿子太子殿下。他再次进入皇宫的时候,皇子已被封为太子,皇后也已经关闭了殿门,不再见客。
他看见贵妃的儿子坐在皇后的殿门外哭泣,觉得不可思议。上前坐在太子身边,也不说话,他等待太子先开口。
果然太子不哭了,转身哭红的眼睛看着他,“你是谁?本……我怎么没见过你?”
他望着太子纯净的眸子,不含任何杂质,笑了,“你告我为什么在这哭,我就告诉你我是谁!”
太子没有多想,如实告诉他,“母妃又责罚我了,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每日背书到三更才睡,却依然得不到母妃的称赞。母妃好像不喜欢我,从来都不对我笑……呜呜呜……”
太子说着说着又伤心的哭了起来,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