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笑的腰直不起来,直到笑的眼泪流下来,才停下来。她直起身子,望着皇帝,眼眸中透露着说不清的情绪,是愤怒亦或是绝望。
口中肯定,对着皇帝说,“是,太子是皇后那死去的儿子!倘若当初我进宫时,你哪怕施舍给我一点点的好,怎会走到今天这个局面?我发了疯的嫉妒皇后,我恨她,恨她霸占了你所有的爱!直到再次遇到那个人,是他重燃了我心中的欲火,是他给了我几日的欢愉,那几日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可是他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死后连个尸身都没有,不能入土为安,这份深情厚谊,你说我如何还?”
贵妃向前走了两步,眼泪却一直无声的流下来,手指着皇帝,“如果不是你当初为了拉拢我爹,下旨娶我进宫,我会和那个人过着相夫教子的平淡日子。是你,是你摧毁了我的幸福,把我困在这座牢笼里!既然娶了我,又为何不好好待我?是你逼我用手段!”
“哈哈哈……不用手段,你会迷上我?不用手段,皇后会和你离心?不用手段,皇后的儿子会叫我母亲?所有的罪孽都是我一人造的,处死我一人好了,与我母族无关!看在柔儿的面子上,也看在我照顾太子多年的面子上,就放了我母族吧!望陛下开恩!”贵妃说完跪在地上给皇帝磕头。
宝萱看着跪在地上的贵妃,心头感觉到一丝悲哀。男权社会,女人的悲哀,连抗争的权利都没有。
皇帝望着跪在地上的贵妃,冷哼了一声,“现在想起你的母族了?当初你做那些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的母族?你做的哪一件事,不是诛九族的?柔儿是朕的女儿,你不配做她的母亲!”
皇帝的最后一句话,摧毁了贵妃的最后一丝希望。贵妃瘫软在地上,她早就料到事情败漏后会是这个结局,总有心存侥幸的时候,总觉得皇帝会念在几十年的情分,绕过她。
是她妄想了,不论他年迈还是瘫痪,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帝王的威严是不容挑衅的,帝王总是无情!
贵妃被带下去的时候,两眼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空洞无神。皇帝回宫后下旨,贵妃联合丞相谋逆,斩其一族九族七百八十口,十四岁以下的女眷全部充当军妓,其他人全部秋后午门问斩。
萧柔得知,跪在皇帝的寝宫门前求情,皇帝闭门不见,并下令公主闭门思过,禁足殿内,没有指令不得踏出殿门一步,违令则斩。皇帝从前可是最疼爱这个女儿,如今连面都不愿意见,可见决心之定,对贵妃之恨。
萧柔被软禁在自己的寝殿内,还不敢相信母妃一族要被斩首,自己的母妃不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吗?难道之前二人的恩爱都是在外人面前的演戏?父皇怎能如此狠心?连日日陪伴在身边的爱妃也要杀吗?她不相信母妃会谋逆,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她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够无视他人,骄纵蛮横,不只是因为父皇宠爱她,其中有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有母妃那个强大的家族当靠山。父皇也要给母族几分薄面,可是一旦母族没了,靠山没了,也就没了底气,她不能再恃宠而骄,还要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这一切都是那个宝萱该死的贱人造成的!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别想好过!
吴成玉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被处死,心有不甘,奈何皇帝的铁血手腕,横竖是没逃掉,她恨的人只能下地狱再诅咒她,让她生生世世不得心爱之人。贵妃及丞相一族事情处理完毕之后,皇帝因腿有残疾,不能影响皇子天威,于是退位,下诏传位给太子,自己移居太和宫,从此不问朝政,当起了太上皇。
太子登基后三个月,朝政理顺,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后,新纳了个妃子,然后给宝萱和萧翰赐了婚。大婚前日,皇帝把宝萱接入宫中,让宝萱从宫里出嫁,毕竟宝萱头上还有个公主的称号。
大婚之日,萧翰为宝萱准备了十里红妆连绵不绝,接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特意绕城一圈,给了宝萱无上风光。京城的百姓都知道是当朝最年轻最俊俏的王爷娶媳妇,宝萱成为全国上下所有女子羡慕的对象。新皇亲自送嫁,并亲自赴王府参加喜宴,不但赏赐了很多贵重物件,还给宝萱准备了很多嫁妆。以至于很久之后,这件事情还是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二位新人拜过堂后,宝萱被送入洞房后,皇帝居然当着所有亲客的面下口谕,新婚二人不得入洞房,不得同房同床而卧,不得行鱼水之欢,违令者斩。这个口谕一下,让所有人诧异,第二日便传开了,流言认为皇帝和公主有私情,为了掩盖私情才将公主下嫁王爷,所有人都替萧翰不值,取个公主,却只能看不能享齐人之福,着实可怜。
萧翰对于皇帝的口谕,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当婚当晚,便没有入洞房,并下令府中任何人不能将皇帝的口谕告知宝萱。
宝萱大婚当晚,独守空房,在房间内坐了一夜,天明之时,自己掀开了红盖头,一件一件拿掉繁重的头饰,脱去大红的礼服,洗漱过后,换了一件日常穿的衣服。萧翰爹娘已去世,她不用去敬茶。
宝萱不知道萧翰是被什么大事耽搁了,居然连大喜新婚之夜不入洞房,这要是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