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惨嚎了一会,忽然静了下来,眼里满是怨毒和杀机,喉咙里发出沙哑而森寒的笑声:“赫赫……很好,张辽,你杀了胡强,这是自寻死路!本都督不好过,你会更惨,胡中郎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必死无疑!”
他不顾浑身疼痛,大吼一声:“来人!”
很快有亲卫进来,华雄咳了两声,咬牙道:“立即去报知胡中郎,就说胡强被并州张辽残害,砍了头颅。”
“是!”那亲卫领命而出。
华雄喃喃道:“张辽,你如今是佐军司马,本都督不能明目张胆动你,但在胡中郎眼里,你不过是一只可怜的蝼蚁,你敢杀胡中郎的族侄,胡中郎岂能放过你,胡中郎如今不在西园,但他一旦得知消息,必会赶回来,碾杀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
同一时间,雒阳上东门内的步广里,豪华的袁府之中。
“哐啷!通!……”袁术疯狂的砸着东西,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低吼道:“华雄!华雄!此仇不报,何以为人!本将军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不!本将军要你活着,要亲手将你鞭打至死!砍了你的脑袋当夜壶!”
屋子外面的人直听得心惊胆战,好一会儿,等里面袁术平静下来,一个亲卫才在门外悄声道:“将军,袁统领回来了。”
里面袁术沉默了片刻,道:“让他进来。”
很快那个袁统领和主簿李丰两人进了屋,看到屋里乱七八糟的情景,二人忙低下头,不敢多看。
袁统领小心禀报道:“将军,已经查明华雄此人。”
袁术眼睛一眯,急切的问道:“此人可是董卓手下走狗?”
袁统领忙点头道:“正是,董卓麾下有都督华雄,归中郎将胡轸统领,是凉州人,被誉为凉州第一勇士,据说有顶牛之力。”
顶牛之力?袁术想起今日殴打自己那人的力气,不由恨声道:“没错,必是此人!可能将此人捉来?”
袁统领还没说话,一直沉默的主簿李丰忙道:“将军万万不可,华雄乃胡轸爱将,如今驻扎在西园,有重兵把守,我等若是冒然行事,一旦被董卓发觉,必然危矣,董贼如今正愁寻将军的不是,将军切不可落了把柄,否则便是有汝南袁氏名望,怕也没用啊。”
“真的不行?”袁术眼里满是不甘:“多派些死士过去。”
李丰看袁术仍然不死心,眼珠子一转,劝道:“董卓废立天子,鸩杀太后,如今乱势已显,本初公子已经奔出雒阳,赶往河北,其去河北,所图不小,必会聚拢豪杰义士讨伐董卓,将军也不可在雒阳滞留,当立即赶回南阳,招兵买马,伺机而动,否则将落后于本初也。”
袁术悚然一惊,这才道:“不错,不错,决不可让那庶子野种抢了先,等我回南阳聚拢兵马,到时候杀这华雄如杀鸡也。”
李丰满意的点点头。
袁术咬牙道:“华雄!就让你多活几个月,早晚要将今日之辱百倍讨还!”
……
西园明月照射大地,张辽头一晚没休息好,当天又经历了惊心动魄、曲折起伏的一幕幕,早已精神疲惫,当晚确实睡得很香。
第二天刚刚卯时,天还没亮,张辽就命后勤兵开灶做饭,准备一千七百人的饭食。
至卯时四刻也就是早晨六点左右,一千二百新兵开始进餐,饭毕张辽却破例的没有让士兵操练,而是让大家将该收拾的东西全部收拾好。
张辽如今被任命为平津司马,驻地在平县,本来他在西园还有三日的准备时间,但昨日打了华雄,杀了胡轸的侄子,又打了李傕的侄子,可谓大大的得罪了董卓麾下的羌胡将领。
夜长梦多,张辽怕再生事端,心中急着要离开西园,开赴平县。对于羌胡将领的胆大狂妄和凶悍狠辣,他已经深深领教过了,有了昨日那一场,无论是华雄、胡轸还是李傕,报复是必然的,只是迟与早的问题。
张辽既然敢杀人,自然也不怕争斗,只是眼下关东诸侯讨伐董卓已经为期不远,他需要的是潜心练武和练兵,尽快形成战斗力,而不是与羌胡兵倾轧和内斗,浪费宝贵的精力和时间。
他手下的一千二百新兵在这西园也不过住了两晚,基本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的,至于最麻烦的粮食运输,好在昨日张辽已命他们不要卸车,今日随时可以出发。
至辰时,一切便已经准备妥当,一千二百多士兵阵列成型,精神焕发,万事俱备,只待出发,但张辽却没有立即命人出发,他在等人,等一批人。
可惜直到辰时四刻也没等到,张辽暗叹了口气,时间紧迫,已经不容再等了。虽然昨日吴匡告诉他胡轸暂时不在西园,李傕更是远在河东,但他相信,华雄吃了如此大亏,必然会连夜让人报知胡轸,胡轸的报复很可能今天就来。
胡轸不同于华雄,是中郎将,在凉州军中地位很高,是仅次于董卓之下的一级将领。他与华雄争斗,董卓未必会干预,但与胡轸争斗,性质就变了,只因为他如今的地位和名望太低,在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