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指了指胸口:“幸好有人送了幅铠甲,才免得一难,不过小弟惊怒之下,为了自保,防备凉州兵群起放箭,便将那凉州兵斩杀了。”
“杀便杀了,区区一个作乱的小兵耳。”李儒哼了一声:“军中士兵素来盲从,若是被他们群起放箭,文远休矣,难免会有一场变故,坏了董公招揽各方豪杰的大计,那小兵死不足惜,若是华雄刁难,吾自会报知董公。”
“文远不必担忧。”田仪也点头认同,对他们而言,董卓的雄图大计才是根本,区区一个小兵的性命实在不足为道。
“多谢李兄、田兄。”张辽抱了抱拳,嘿声道:“不过华雄当时怎会放弃,奉先不在,他便要强行动手,与小弟比试,败者要受胯下之辱。”
田仪皱眉,李儒好奇的打量了张辽一番,问道:“华雄号称凉州军中第一勇士,武力了不得,文远是怎么应付过去的?”
张辽正色道:“大丈夫在世,当快意恩仇,他要战,我自然奉陪,不过我初到董公麾下,不想惹事,便与华雄约定,丢了兵器,徒手搏斗。”
“啊?”淡定如李儒也不由惊呼一声:“徒手搏斗?华雄力气极大,传闻力可顶牛,文远为人太过实诚,此番失策矣。”
为人太过实诚?张辽坦然受之。
李儒说罢,才想起张辽此刻就在眼前,浑然无事,他眼神闪烁了下,迟疑道:“华雄可不会手下留情,文远是如何应对的?莫非……莫非效仿了淮阴侯?”
田仪也看着张辽,嘴巴动了动,安慰道:“淮阴侯能忍胯下之辱,终成一代名将,文远当以之为激励。”
“多谢二位李兄田兄鼓励。”张辽咧了咧嘴:“不过这些话应该去对华雄说。”
“华雄?”田仪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李儒却动容道:“莫非……文远得胜了?”
张辽摇头叹道:“小弟没想到华雄那么不经打,如同土鸡瓦狗,一上手就磕断了他两条腿。”
嘎?土鸡瓦狗?
李儒和田仪不约而同倒吸了口凉气,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张辽,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要知道华雄的武力在凉州军中可是威名赫赫,如今在张辽口中居然是土鸡瓦狗?!
李儒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文远,真的胜了华雄?”
张辽挠了挠头,憨厚一笑。
倒是田仪先平静了下来:“看来我们都低估了文远的武艺,董公继吕奉先之后又收了一员猛将。”
张辽叹了口气:“只是华雄是董公爱将,小弟如今将他打了,怕是他会去董公哪里告状,小弟也免不了一顿责罚。”
李儒连连摇头笑道:“文远何须担忧,董公向来喜爱勇武之士,华雄败于文远之手,怎敢去董公面前分说,何况文远勇武更胜华雄,董公只会欢喜,哪会责罚。”
张辽仍是面带忧色:“纵然董公不加责罚,但华雄是胡中郎麾下爱将,小弟算是得罪胡中郎了,胡中郎焉肯放过小弟,只怕以后会处处受绊。”
田仪沉声道:“此事华雄挑衅在先,又失败在后,若是胡文才纠缠不休,我自会向董公言明实情。”
张辽忙抱拳道:“多谢田兄,田兄今后若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小弟万死不辞。”
田仪的实诚确实令张辽心生好感,决定日后董卓若是败了定要全力保他不死。只是田仪此时并没有意识到张辽这句话的分量,也没在意,他此时跟随董卓,正是手握实权,纵然张辽武力高强,对他而言也不算什么,真正的权力多半都不是靠武力搏出来的,而是靠脑子。
李儒却沉吟道:“文远,胡文才性格狂放,多半会寻你不是,但你如今是平津司马,一则远离洛阳,二则有平津都尉在上,不须事事自己出面,天塌下来,自有平津都尉顶在前面。”
张辽心中一跳,终于点到他最想知道的事情了,当即忙顺口问道:“小弟却还不知平津都尉是何人?会否相助胡文才一刀砍了小弟?”
此时他看似面目如常,但一颗心早已悬了起来,平津都尉到底是何人?与胡轸华雄有没有交情?这一点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关乎他下一步是安稳发展还是流落江湖。
“哈哈,”李儒看张辽紧张的样子,不由大笑道:“平津都尉何人也,文远上任便知,却不须担心。”
张辽询问的眼神又看向田仪,不想田仪也没说,只是带着神秘的笑意:“文远到任后,只要遵规守矩,仔细带兵,便一切无事。”
张辽无奈的笑了笑,看来一时之间要从这两人嘴里打探出平津都尉的来历是很难了,他心中虽然很是好奇,但却是松了口气。看二人笑眯眯的样子,平津都尉应该不是与胡文才一道的,他心中一直压着的那块大石此刻终于抛到了一旁,看来自己的兵马可以放心开向小平津了。
心中大石既去,张辽彻底放松下来,变得更加热情,与李儒和田仪二人畅谈趣闻时事。
这时,苏婳又进来为他们斟酒,正好到了张辽近前,她一手拎酒壶,一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