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河阳城内王匡慌成一团之时,张辽却已经到了城内。
张辽选择进城的方法简单、直接、粗暴!
在明月西沉天际,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他带着赵武等精锐绕过西城门,来到城南中段一处城墙新修葺之处,以张辽的力气加上数十人发力一推,轰的一声,那处新修葺的城墙便倒了下去……
城内守兵大多都驻扎在县府周围和东西两座城门附近,还没人注意这边,他们迅速进城,隐在小巷里坊之间。
张辽看了看左慈:“元放,立即寻找王匡的行踪,他可在县府?”
左慈嘿嘿笑道:“自然是在的,怎么?要抓了这厮向董卓邀功?这可是大功一件,以一千士兵突袭河阳城,诱敌设伏,围点打援,活捉王匡,你小子可要名扬天下了!”
张辽哼道:“狡兔死,走狗烹,抓他做什么,关东诸侯还是留着最好。”
左慈一愣:“不抓王匡,你找他做什么?”
“嘿嘿,自然是有妙用。”黑夜中,张辽眼中闪动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之色,与他先前发布命令时的沉着镇定大相径庭。
左慈一看张辽这神色,便知道这小子在打着什么坏心眼,一时之间好奇之极,急忙旁敲侧击。
河阳县府,崔钧与王匡很快察觉情况不妙,尤其是崔钧,一向警觉,否则也不会从白波军的贼窝里逃出来,他当即说服王匡,决定一起跑路,先去投奔袁绍,然后再让袁绍派兵夺回河阳。
王匡虽然心痛手下那么多派出去的兵马,但也无可奈何。
二人商定之后,崔钧正要离开去整顿手下的五六百兵马,突然县府外一阵嘈杂,又陡然响起喊杀声和惨叫声,转眼便到了县府院中,近在咫尺。
一个士兵匆匆进来:“使君,大事不好,贼兵要打进来了!”
王匡和崔钧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彼此对视了一眼,只看到苦涩,他们两个都是起兵的太守,代表着关东两路诸侯,一旦落到董卓手里,那下场必然是极为可怕的。
“再去打探!”王匡将那士兵打发出去,焦急的徘徊了两步,咬牙道:“董卓狠戾残暴,若是你我二人落入董贼手中,必然生不如死,如今情况不妙,反不如自我了断,免得收折磨!”
崔钧长叹一声,落到如此境况,他纵然再有智计,也乏回天之力。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浑身浴血、看不清面目的士兵冲了进来:“二位使君,贼兵要杀进来了,快进内堂躲避!”
他声音沙哑,显然是刚经历过一场厮杀。
“无用,无用。”崔钧摇头道:“事已至此,躲进去也无用。”
那士兵忙低声道:“二位使君,小人已让人在外面呼喊,只说二位使君逃往袁车骑大营了,不少贼兵已经赶了过去,二位使君还是藏匿起来,想必贼人多半不会细细搜查。”
此时,这士兵一口沙哑的河内话听在王匡和崔钧的耳中,竟然是分外悦耳!
王匡大喜,拉着崔钧,又朝这士兵道:“快快一同去躲起来。”
“二位使君自去隐匿便是!”这士兵目光炯炯,大义凛然的道:“小人出去阻挡贼兵片刻。”说罢转身大步离去。
“好!真义士也!”王匡忍不住赞了句,沉声问道:“敢问义士姓名?来日可寻吾,吾必有重用!”
那士兵身子一顿,沙哑的声音传来:“……使君可以唤我雷锋。”
噗通!外面屋檐上掉下来一个黑影,发出旺呜一声惨叫。
那士兵耳中传来“无耻”的骂声。
王匡和崔钧却什么也顾不得,一旦有了求生的希望,二人谁也不再提舍生取义之事,慌忙进了里屋,又想要躲往后院,却听后院也传来喊杀声。
前院的厮杀声也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显然是贼兵占了上风,
二人无奈之下,只能躲进里屋,期待着贼兵不会搜索进来,正在紧张之时,突然听到前厅门砰的一下被撞开,随即是两个脚步声进来,屋里传来翻寻的声音。
一个粗豪的声音突然大声道:“司马,这一仗打得真是痛快啊!哈哈!一夜之间突袭青风岭渡口,又攻破了河阳城,若是再捉了王匡和崔钧两个贼头,司马之名必然传遍天下,董公定会大大嘉奖和重用司马的。”
王匡和崔钧躲在里面,被这个大嗓门吓了一跳,又听到这声音喊他们贼头,气得脸色发黑,却是不敢动弹。
“你这个家伙倒是会想。”一个清朗的笑了一声,又一拳捶在柱子上,很是遗憾的道:“可惜跑了王匡和崔钧,这功劳便去了大半,不过是击溃了五千敌兵而已。”
先前那粗豪的声音又道:“司马,那两个贼头想必逃得不远,不如俺带人去把他们抓回来!”
“这个……”那清朗的声音迟疑了下,道:“算了吧,昨夜一战击溃了王匡的五千兵马,我们的目标已经完成,不能捞过了界。”
“什么捞过界?”那粗豪的声音充满不解。
清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