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门外拍门声一下子静了下来,沉默了片刻,两三个声音几乎同时发问:“你认得黑……张司马?”
“正是。”苏婳应了一句,听到门外几个声音在争执,显然认得张辽,这才微微松了口气。看来果然是小平津士兵的将士,却不知所为何事,先前似乎来者不善。
很快,外面又传来声音:“里面之人还请开门,我等奉上命前来公干。”
苏婳眉头微蹙,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他从张健几人的口中已经得知,如今张辽在小平津的威势极重,想必这些士兵进来也不敢造次。
院门打开,四个羌胡兵大步冲进来,当前羌胡兵环顾了一圈,看向苏婳:“家中女人何在?”
苏婳听他们开口便是问女人,心中顿时一个咯噔,试探的道:“我等皆是张司马家眷,不知几位所来何事?”
“什么?你等是张司马的家眷?!”四个羌胡兵中,三个人面色大变,看向苏婳的眼神也闪烁起来。
那个领头的羌胡兵却是满脸不屑:“我等奉相国之命,前来捉此宅女人前去侍奉,此乃天大的恩德,便是张辽在又如何?还不是得乖乖奉上女人!”
相国?董卓?!
苏婳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董卓怎会盯住这里?她来不及多想因由,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却无奈的发现,除了立即击杀这四个羌胡兵,她们竟别无她法应对!
可是这些羌胡兵是那么容易击杀的麽?一旦击杀了,不但会连累张辽,而且她们怕是也逃不走。董卓所在之地,岂能没有重兵!
但让她交出尹氏,那是绝不可能的,不说张辽殷殷托付她照顾和保护尹氏,单只这段时间以来,她与尹氏一起生活,早已情同姐妹,尹氏悲惨的命运和纯良的性子都让她怜惜不已,岂能将她交出!
苏婳当即咬牙道:“这宅子里除了一个怀胎七月的孕妇,都是护院,并无其他女人。”
“孕妇?”那羌胡兵眼睛一亮,哈哈大笑道:“孕妇正好!想必别有一番滋味,正好让相国快活一番!”
“你!”苏婳恨不得立时杀了这个羌胡兵,看他又要抬步朝屋里走去,下意识去阻拦,那羌胡兵立时拔出腰间长剑,厉声喝道:“竟敢不从相国命令!尔等莫非想要作反乎?若是不从,便是那张辽也要人头落地!”
苏婳面色变了变,一咬牙,扯开头上方巾,露出如云青丝:“相国不就是想要找个女人侍寝麽,小女子便是!”
“哈哈!你居然是女人!好美一个女人!”那羌胡兵看到苏婳变作女人,立时眼睛放光:“很好,如此美人,相国定然喜欢!”
说罢就要过来动手动脚,捏苏婳的美丽的下巴,苏婳俏脸如霜,冷哼一声,一把打开那只手,斥道:“你再敢动手动脚,我必然告知董相国。”
那羌胡兵本待发怒的神情登时一滞,僵在那里。
这时,挺着肚子的尹氏从屋里走了出来,俏脸苍白的道:“妾身随你们去便是,你们不要为难阿姊。”
那羌胡兵看到尹氏,又转怒作喜,眼中淫光更盛:“好!好一个美人儿,果然如王都督所说,美得很,美得很,让本队也是心火难耐,那张辽倒是好福气。啧啧!来人!将这两个美人儿一起带走!”
苏婳看着出来的尹氏,不由苦笑,不过她知道,即便尹氏不出来,今日怕也逃不过,从那羌胡兵口中她就能得知,是那什么王都督在其中作祟,主要目标就是尹氏。
她深吸了口气,看着那羌胡兵,淡淡的道:“我妹妹是孕妇,需要收拾一番才能起行,你们现在外面候着吧。”
“放肆!”那羌胡兵脸色涨红,一巴掌就向苏婳打来。
几个胡姬立时冲上来将那羌胡兵按倒在地,苏婳冷声道:“你若动手,我二人便立时自尽,你若不怕相国剁了你的狗头,便尽管打吧!”
“贱货!”那羌胡兵听苏婳这么一说,倒不敢再动手了,而是怒骂道:“你若是为相国所弃,我定要把你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苏婳面色一白,却没理会他,而是牵着尹氏进了屋,又挥了挥手,两个胡姬跟了进来。至于其他三个羌胡兵,却呆在那里,不敢多有行动。
一进屋子,苏婳立时吩咐两个胡姬:“阿索,我们离开后,你速速去寻找文远,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他。阿罗,你带着一干姊妹在后面跟着,如果文远不能赶来,你们便下手杀了这几个胡兵,我们便是死,也不能落到董卓手上。”
说罢又看向尹氏,急声道:“妹妹,你路途上以身体不适多拖延会儿,我们尽量等文远赶来,如果等不到,我会让阿罗她们动手,把你送到文远那里,文远机智,必有办法应对。”
尹氏连连摇头:“阿姊,不要去找张大哥,这是董卓下的命令,他来了也不济事的,只会害了他,小妹不能再连累他了。一会路上小妹留下拖延那些贼兵,阿姊带着阿罗她们赶紧逃走吧。她们都是女人,一旦落在那些胡兵手中,下场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