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营是打探军情的,作战者军情第一,张辽不能总依靠左慈来打探军情,必须建立自己的情报系统,而游侠中的一些机警的家伙就极为擅长刺探。
击刹营的名字取自战国时的一支强军,他们的特色就是使用劲弩狙杀,远可用弩,近可用剑,刺杀无处不在,专门对付敌阵中的各级指挥将领,一旦得手,令敌阵混乱,效果奇佳。
而猛虎营毫无疑问就是猛士营,从游侠中选出体力、耐力和武力最强悍的一批人入营,作为最强悍的突袭力量。
当然,这一切还是张辽心中的打算,不过眼下,他还必须先过了董卓这一关。
他迁延迁徙时日,擒拿董卓的走狗司隶校尉刘嚣,又与董卓亲侄子董璜发生冲突,恐怕已经令董卓很是不满了,此次必须谨慎行事了。
张辽东出函谷关时,已是黑夜,他们当夜便在谷县休息。
同一时间,雒阳城中,接连忙碌了十几天的李儒正准备休息,田仪来见,李儒笑道:“田兄所来何事?”
田仪神色凝重:“文远耽搁了迁都之事,又与大公子冲突,大公子已派人报知相国,相国急召文远回来,他明日就到,不过看相国情形,事情有些不妙。”
李儒脸色也一下子凝重起来,眼下河东战事仍是迟迟未果,董卓情绪越来越暴躁,可谓喜怒无常,他们也不敢轻犯,如今张辽与董璜冲突,事情怕是不妙。
他沉吟片刻,忽然眼珠一转,问道:“这几日老夫人和小阿白是不是来了?”
田仪一愣,不明白李儒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不错,相国家眷昨日刚到。”
“如此,”李儒附在田仪耳边道:“明日便……”
田仪微微点头,松了口气。
……
清晨的太阳再次升起,整个雒阳方圆百里已经是空荡荡一片,往日的喧闹全然消失,就仿佛一座死城。
雒阳城西,毕圭苑行宫之中,一片安静。
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殿中十分亮堂,董卓正在阅看各方传来的军报和尚书台的文书,长史刘艾和主簿田仪坐在下首,随时准备应对董卓垂询。
董卓看完了军报,脸上横肉抖动,一拍案台:“这河东未定,关东不退,乱匪逆贼,实令老夫心煎!”
下面二人都没有说话,田仪更是知道,董卓的独子便是在讨伐黄巾之战中为了保护董卓而死,为此董卓曾消沉数年,自那之后便性情暴虐,一旦捕捉乱兵匪寇,必然虐待残杀,连对寻常百姓也屡屡施以暴行,让他们这些身边人也时常感到不安。
“听说迁徙因下雨耽搁了三日?”董卓突然问了一句。
“正是,耽搁了三日。”长史刘艾回道。
“哼!”董卓面色阴沉:“张文远倒是好大胆子,擅自违抗老夫命令!”
下面的田仪看情况不妙,道了一句:“张文远素来感情用事,因下雨而暂停迁徙,确实是他做得出来的。他曾几次在相国面前强谏,相国也是知晓的。”
“嗯,这倒是。”董卓缓缓点头,田仪的一句感情用事,让董卓有所触动,的确,他所认识的张辽就是这个样子。
不过一想起张辽与他侄子董璜冲突,董卓心中就很是不悦,道:“老夫麾下,张文远最是年轻,老夫本待百年之后,让他辅佐吾侄,他却怎的与吾侄起了冲突?真是大失老夫所望。”
这次田仪没有开口,刘艾也保持沉默。
董卓又沉起脸哼道:“老夫长子早夭,两妾腹中未知男女,三弟膝下无子,唯有此侄儿是故去兄长所遗,董氏唯一血脉,老夫素知之,他秉性耿直,便有不是,张文远难道就不能看在老夫面子上忍让一二?”
田仪看董卓情绪又有些不对了,心中暗自焦急,恰在这时,他听到长史刘艾突然开口道:“此事非是董校尉之错,据吾所知,张辽性格桀骜,以下犯上,殴打拘禁司隶校尉刘重宁,董校尉前去解救刘重宁,方才与张辽发生冲突,而张辽又以玉石俱焚相迫,董校尉心系天子安危,才不得不退。”
田仪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他没想到刘艾会在这个关键节点上狠狠补了一刀,突然又反应过来,这恐怕多半是大公子的手段。
他偷偷看了董卓一眼,果然,董卓的眼神此时极为可怕。
田仪明白,董卓先前一直以为是董璜去招惹张辽才起的冲突,在那种情况下董卓尚且偏向侄子,何况而今刘艾这么一说,反倒成了张辽以下犯上胁迫董璜,这可是犯了董卓的大忌!
刘艾何时与大公子这般亲近了?田仪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看到刘艾傲然冰冷的眼神,瞬间便想明白了。刘嚣与刘艾同是汉室宗亲,张辽对刘嚣出手,无疑触犯了汉室宗亲的尊颜!
他的心情沉重起来,这次张辽危险了!也不知道李儒的计策怎样?
正思索着,董卓看向他:“且去门外等候张文远,他一到毕圭苑,便带来见老夫!”
“喏。”田仪忙应了一声,疾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