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黑脸大汉却不给他们悲痛的机会,眼神一闪,再次喝道:“刘刺史有命,将尔等军粮分出一半,运往北营!”
啊?营中本就震惊的士兵闻言,不由纷纷骚动起来。他们在这里已经驻扎了近半年,军粮无多,若是再分出去一半,恐怕他们就要挨饿了。
陈校尉闻言,抬头看向黑脸大汉,怒道:“我等军粮也不多……”
“这是命令!”黑脸大汉跋扈的打断他,喝道:“谁敢抗命,格杀勿论!”
说罢又指着陈校尉和几个将领,傲然道:“刘刺史还有命令,而今大战在即,人心要定,尔等军侯以上将领立时随本将前去觐见,至于此地士兵,刘刺史自会派人前来接管整编……”
陈校尉等将领脸色再变,失去了兵权,他们就是俎上鱼肉了,这刘刺史行事居然如此狠辣决绝,全不给他们活路!
陈校尉看了一眼几个愤怒和不甘的将领,几个将领相互使了个眼色,都握住了腰间长剑。
“尔等胆敢反抗乎?”不想那黑脸大汉动作更快,一挥手,身后数十个士兵立时向前,露出了手中早已上箭的劲弩!
陈校尉和几个将领不由僵在那里,如此近的距离,他们面对劲弩,丝毫不敢妄动。
“绑起来!”黑脸大汉冷哼一声,身后又冲出十多人,将不敢妄动的陈校尉和几个将领全部解了兵器,绑了起来,又塞住了嘴巴。
黑脸大汉无视陈校尉等将领目眦欲裂的神情,一挥手:“全部带走,去见刘刺史!”
从陈校尉质问,到黑脸大汉将他们全部绑缚,只是转眼之间的事。
大营四周,众士兵早已惊呆了,不少人想要冲上来,但此时他们的将领几乎都被控制住了,他们不得命令,哪敢行动,只能看着几个将领被带走,进退不得。
黑脸大汉动作极快,押着一众将领迅速赶往辕门,辕门口士兵想要阻拦,却被他们踢开。
到了辕门口,黑脸大汉又回过头来,看向一众士兵,不屑的道:“尔等小卒,速速准备军粮,明日便要作战,刘刺史给尔等立功赎罪的机会,让尔等冲锋在前……”
不想他话音未落,大营中突然冲出一个身披甲胄、身形颀长的将领,黑夜之中背着火把看不清他的相貌,却听他厉声道:“使君怎会死于虎口,定是被刘岱贼子所害!刘岱贼子,害我等使君,掳我等大将,夺我等军粮,又要让我等送死,我等岂能干休!何不冲入北营,杀了刘岱,为使君报仇!”
众士兵一寂,随即队伍里面冲出来几个士兵,跟着颀长将领大吼:“为使君报仇!”
“顺也是死,逆也是死,刘岱性情凶恶,不给我等活路,索性杀了刘岱,为使君报仇!再回乡里,不负大丈夫一场!”
“报仇!报仇!”
一众士兵本就被黑脸大汉侮辱的怒不可遏,此时有人领头,他们的怒气彻底爆发了出来,立时跟着齐声大吼起来,群情汹涌,转眼之间,整个大营里的上万士兵都跟着动了起来,冲向辕门口的黑脸大汉!
黑脸大汉大惊失色,怒喝道:“尔等胆敢作乱,本将要去报知刘刺史,将尔等全部活埋!”说罢带着一众手下仓皇而逃。
不过他逃走的姿态和离开前这一句便如同火上浇油!那些士兵一听还要被活埋,登时更怒。
“不能跑了他们,速速冲入北营,杀死刘岱!不能给此獠调兵的机会,否则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那个看不清相貌的将领又是一声大喝:“杀!”
“杀啊!”一众士兵跟着大吼起来。
就在这明月刚刚升起之时,桥瑁手下上万名士兵冲出了辕门,跟着那黑脸大汉一行,杀向北面的刘岱的大营。
混乱中,那个看不清相貌的颀长将领嘿嘿一笑,下意识的抚了抚胡须,看他那副姿态,却不是左慈那厮又是谁?
……
在桥瑁、刘岱大营乱起的同一时间,一支大约四百人左右的队伍急匆匆的穿过曹操的营寨,直奔酸枣县城门,他们浑身浴血,衣甲破烂。
守卫城门的士兵看到这支队伍,走出一人,高喝道:“来者何人?为何入城?”
领头的是一个面染血迹的青年,看不清相貌,不过眼神凌厉,哼道:“某是张召虎,随曹将军鏖战归来,有重要军情上报!”
“曹将军?”那守卫一惊,仔细看了他们的装束,确实是奋武将军曹操麾下,忙道:“小人这就去通报。”
这自称张召虎的自然就是张辽,他身后是三百猛虎士混杂着一百击刹士,伪装成曹操溃兵,凭着斥候的情报和接应,趁着各路兵马调动之时,从曹操空营中穿插了过来,竟直抵城门。
他看着护卫还要通报,眼睛一瞪,不耐烦的喝道:“我等已通过军营验明正身,通报什么!误了军情,尔百死莫赎!”
那守卫感受到杀气,不由缩了缩头,一溜烟跑了回去。
张辽不理会他们,带着四百猛虎士大步走向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