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领了命令,离开毕圭苑后,与徐荣当即便赶回成皋,徐荣在成皋整军,而张辽则去了荥阳。
如今关东诸侯已经大肆起兵,虽然还没会合逼近雒阳,但处于旋门关以东的荥阳和京县已经不安全了。
赶到荥阳之后,张辽速速带着手下六千士兵和伪作俘虏与民夫的预备兵,退入旋门关。
离开荥阳时,荥阳令出城相送,城外百姓也是夹道跟随,极为不舍。
张辽的兵马驻扎在这里三个月以来,由典韦这个古之恶来担任军纪官,严申军纪,约束士兵,威慑极大,是以张辽麾下将士不但与民秋毫无犯,而且帮助甚多。
尤其是那些预备兵,在张辽的发动下,为荥阳百姓修路建房,帮助老弱挑水洒扫,连烧饼等独特食品等做法也在这里传播开来,令百姓对这支部队的观感大为不同,真正视之如自家子弟,平时嘘寒问暖,甚至有要嫁女许亲的。
而这些原本是俘虏的预备兵也在这般独特的经历中得到了洗礼和成长,加上军中教习的洗脑,他们对张辽这个传说中的猛将不再仅限于畏惧,而是多了认同和崇敬。
要知道,如今张辽在关东的威名可是不容小觑的,已经被人传说成极度危险人物,沾上死,碰见亡,可止小儿夜啼。
畏惧加上崇敬,这些俘虏算是初步归心了,如此效果,令郭嘉也是啧啧称奇,对张辽这个主公更是认同了,至于典韦等出身不高的将领已经不用说什么了,张辽用自己的行动折服了他们。
到了旋门关内成皋县,张辽与徐荣一番痛饮,不过二人一赴轩辕关,一赴太谷关,都是南下,也算同路,而且轩辕关和太古关相距不过数十里,算是毗邻,二人还可以相互照应。
当日吕布便带着麾下六千多兵马迫不及待的赶来,自拉拢高顺之后,张辽与吕布已经数月未见
虎牢关上,吕布与张辽远眺东面,本来神采奕奕的吕布此时竟有几分感慨,叹道:“文远哪,当初为兄归附相国,被任命为骑都尉,两千石大官,统领兵马六千众,可谓志满意得,而文远后附,当时职务不过假司马,兵马不过一千余众。但而今,吾为中郎将,而文远亦任校尉,皆两千石官秩,吾兵马仍是六千,而文远已历经多次大战,兵马竟有一万六千,十足令为兄惭愧。”
还有一句话吕布没有说,张辽突飞猛进的武力更令他震惊,到了他们这般境界,武力要增长一分都极为艰难,而张辽却提升的太快了!这让向来以武力自傲的他颇受打击。
而更让吕布苦闷的是,董卓将他看得太紧,他始终被董卓束缚在身边,根本无法像张辽这般在外作战,肆意扩张。事实上如果他像张辽一样,刚开始起步低一些,兵微将寡,或许还不会令董卓心生忌惮,有更多的机会。可惜,他当初起步高,发展机会反不如张辽了。
这才是吕布羡慕张辽的地方。
但吕布却不知道,成功岂独气运,张辽能在外迅速发展,并非只是机遇,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张辽一到董卓麾下便敏锐的采取了“远将领、近谋臣”的策略,加上他喝酒拉关系、厚脸皮凑近乎的本事,李儒和田仪在董卓面前不知为张辽说了多少次好话,多少次推波助势。与此同时,张辽与胡轸等将领冲突、以及多次冒死进言的行为,反倒令他获得了董卓更多的信任,这效果要比吕布低眉顺眼的姿态强得多。
张辽看到吕布一副羡慕嫉妒恨的架势,不由失笑道:“奉先兄,你为中郎将,已经在小弟之上,你麾下六千兵马,皆是我并州千里挑一的精锐,久经血战,经验丰富,锐不可当!”
说罢,他连连摇头:“而小弟麾下在编兵马也不过六千,且多半都是新兵,打打突袭战还行,论阵战比之奉先兄那些精锐可算天差地别,余下的一万人都是俘虏,未经训练,只能做些搬运辎重、种田做饭的杂务,又算得什么。小弟打个比方,奉先兄是猛虎带着六千条狼,而小弟手下是一万只羊,如此,便是十万只羊,又哪比得上六千只狼?”
“哈哈哈哈……”吕布闻言,不由大笑,指着张辽,连连摇头:“文远此言有趣,为兄虽知情非如此,却听得心情畅快,文远之舌,更胜手中钩镰刀乎?”
张辽笑了笑,他一方面不想让吕布心生芥蒂,另一方面他说的也是事实,他知道自己起步晚,手下都是新兵,要论阵战完全不占优势,因此主要训练的是夜战,几次战役他都打得是策略和夜袭,凭借这一个优势打遍天下,但随着敌人对他的了解,夜袭的效果便会越来越差了,终究还是要转到阵战上来。
不过这些他自然不会对吕布细说,而是转开话题:“此番关东诸侯起兵,主战场就在这虎牢关,相国委以重任,不知奉先兄可有应对之策?”
吕布傲然道:“关东一群乌合之众,何足道哉,某视之如草芥耳!”
吕布是骄傲自信之人,在他看来,自己武力在张辽之上,兵马也比张辽更精锐,连张辽都能数次大败关东诸侯,那自己就更不必畏惧了。
张辽点了点头,他从不怀疑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