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张辽激动的心情太平复下来,松开象龙的脖子,看着院子四周屋门口、廊道下站了不少人,当即抱拳左右行礼:“多谢诸位救命之恩,救马之恩!”
刘府家主不在,少主刘邕在,他发现张辽气度非凡,不敢怠慢,忙抱拳还礼道:“在下刘邕,兄台不必多礼,还请宽衣,再到堂屋一叙。&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张辽点了点头,拍了拍象龙脖子。
象龙低嘶一声,不舍的蹭了蹭他,回到了棚子下。
张辽转过身来,突然看到西面阁楼前站着的一个女子,不由一怔,这女子竟与他的妻子唐婉有几分相像。
随后张辽回到偏房,小宁给他送来一套新衣服,张辽换了后,整个人精神了许多,小宁又帮他梳了发髻,看着镜子里的张辽,俏脸微红,心中暗赞好一个英武的郎君。
张辽与小宁聊了两句,才知道了他如今身在皖城,已在舒县百里之外了,又听小宁说了救人的经过,特别是象龙认准了她家女公子不放时,张辽心中就明白了,象龙很警惕,但毕竟不是人,只是看到刘家女儿与主母唐婉相像,便只信任刘家女儿了。
张辽心中暗叹,也亏得刘家女儿心地善良,若是换一个,自己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不过有象龙在,等闲人要害自己也难。
当张辽来到堂屋时,发现除了刘邕外,刘家女儿也在,他当即长身一礼:“多谢女公子救命之恩。”
刘兰芝忙回礼道:“妾身贱名兰芝,公子有伤在身,实不必多礼。”
刘兰芝?!
张辽身躯一震,他此时才知道刘家女儿名字是刘兰芝,难道就是《孔雀东南飞》那个刘兰芝?随即想到孔雀东南飞的故事正是发生在庐江皖县,而时间正是建安年间,看来多半是了。
打量着刘兰芝,果然是容颜美丽,精致无双,可惜命途多舛,或许自己将来可以相助于她,只是感情这种事很难说,尤其是婆媳争端加上殉情,自己似乎也无力可施。随即心中又不禁好笑,如今这刘兰芝显然还没有出阁,自己想的太远了。
心中胡乱想着,张辽还礼道:“在下姓张。”沉吟了下,又道:“只因在庐江颇有仇敌,名字不敢说出,恐为贵府招祸,待形势安定后,必当坦诚相告,还报大恩。”
刘邕听闻张辽在庐江有大仇,不由神情微变,露出担忧之色。
反倒是刘兰芝颇是镇定,恬然道:“妾救公子,是感于马之忠义,不敢望报恩,只是有一言相询。”
张辽点头道:“刘大家但问便是。”
刘兰芝神情肃然:“公子仇人可是势力极大?不知何时能安定?”
张辽明白刘兰芝的担忧,微笑道:“仇人势力不小,但若我麾下兵马赶至,则不值一提,必可保刘府安稳无虞,只是兵马未至之前,还需小心防范。让恩人担忧,实在下之过也。”
他不知道刘勋已经被黄忠、臧霸和许褚扫平,如今悲催无比,还以为皖县还是刘勋的地盘,不敢大意。
刘兰芝听了张辽所说,不由舒了口气,歉然道:“非公子之过,实是妾身怕牵连父兄,心中惶恐……”
“在下明白。”
张辽知道自己当时的状况,浑身伤口加上象龙,一看就是战场上下来的,在如今诸侯相互征伐的乱世,寻常人家等闲不敢沾惹,刘兰芝能救自己,实在是莫大的勇气了,想必正如她自己所说,这些日子一直在为家人担忧。
刘邕不善言辞,刚才也不便询问,如今听妹妹已经询问清楚情况,不由松了口气:“不知阁下兵马何时能抵达?”
他听闻张辽麾下有兵马,那句兄台也不敢喊了。
张辽沉吟道:“我在刘府,麾下将士并不知晓,还需劳烦送一封信。”
“这……”刘邕苦笑道:“送信怕是不易,听闻北面大军杀来,昨日皖城已经封了城门,严禁出入。”
张辽心中一动,忙问道:“不知北面所来何方人马?”
刘邕摇头:“这个着实不知,还需打探。”说罢,犹豫了下,脸上露出惊悸之色,低声道:“只听人说,北面兵马残暴无比,屠了舒城,杀了数万人,堆成了京观,流血漂杵,却不知真假。”
张辽一怔,不由默然。
会是自己的兵马干得麽?屠杀的是敌兵?匪寇?还是百姓?
黄忠、臧霸应该不至于,但许褚,恐怕不好说,对自己忠心不二,杀性又颇重,若是得知自己中伏,生死不知,恐怕还真会干出屠城的事。
刘邕看到张辽沉默,也没有多说,只是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张辽的神情,至于刘兰芝,则是大大方方的打量张辽,惊讶张辽的气度,猜测着张辽的身份。
就在堂屋里沉默时,外面传来一声咳嗽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进来,神情忧虑,正是刘府的家主刘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