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贾似道是话郑弘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看起来有些扭曲。
是啊,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贾似道再不做些什么怕是他确实需要一辈子背上这作弊的污名了。唤作是自己,自己能够退让吗?
答案,显然是不可能的。
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啊。
郑弘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听澜亭,没有得到任何讯息。然后对贾似道抱拳一礼默默的退到一边,显然是认同了贾似道的话不打算再做和事佬了。
“呵呵,谢方申兄体谅。这样吧,贾某不能背这作弊的污名,不过方申兄的面子也不能不给。这样吧,今天蒲芳兄等人以文会友贾某接下了,对赌之事就此作罢。”
郑弘没有想到贾似道竟然会如此给他面子,心中顿觉暖洋洋。在这样的场合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贾似道如此的体谅他,让郑弘对贾似道的好感度顿时急剧飙升。
“但是,昱承兄、禽兽兄还有他三人如果不接赌,那就都一边玩儿去吧。”贾似道对着郑弘笑笑,继续道。
对于贾似道后面这句话郑弘并没有感到太过意外,这一次他是用心听清楚了贾似道说的话,所以早就料到他还有下文。
贾似道并不想真的一下惹了众怒,表现的太过咄咄逼人一下得罪了所有的士子那是蠢货才会做的事情。这些士子都必然会被授官,打击秦寿这三个冒头的,以德服人拉拢其余人才是王道啊。
当然之所以区别对待这些人,最为主要的也还是因为刚刚陈蒲芳的一番话,而不是真的跟贾似道说的那样是给郑弘面子。
如果陈蒲芳没说那句话,而是跟秦寿等人一样,就算郑清之来了贾似道也不会给半点面子。他一直坚信一点,那就是面子是靠自己争来的,而不是要别人给的。
“贾师宪……你……当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程元秋指着贾似道一跳三尺高,扯着嗓子指着贾似道哆哆嗦嗦的道。
一边的王克、秦寿两人也跟程元秋一样,见到贾似道直接视自己三人为无物,无不气的几欲昏厥。能够得中进士哪一个不是眼高于顶的人物?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另一边,陈蒲芳等十余个一时气愤站出来的士子却是悄然的拉开了同王克、秦寿、程元秋三人之间的距离。
实在是贾似道太过淡定了,淡定到让一干怒火渐渐消逝慢慢清醒过来的士子们心中无不七上不下的。
能够直接用欺君大罪以自己的九族做为赌注,要么是贾似道被人砸了脑壳不仅失忆了而且还脑子直接坏掉了,要么就是贾似道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压服众人。
而从刚刚贾似道一连串的表现来看,怎么都不像是脑壳有病的人不是?
当然也不排除贾似道是在故作镇定来吓唬众人,毕竟赌徒的心理可是不能以常理来揣度的。而贾似道先前除了狎妓外,貌似就是对赌最为精通了、
不过不管贾似道是故作镇定也好,还是真的有十足把握也罢。清醒过来的陈蒲芳等人都不想来趟这浑水,这么多人车轮战贾似道一个人,赢了名声也好不到哪去,输了更要平白多个师傅,哪还有脸见人?
再加上秦寿、王克等人的作为也实在是有些下作。嫉贤妒能也就罢了,得意忘形之下甚至大有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的意思,这样的人实在是太过小人了些。
所以贾似道说出跟他们以文会友之后陈蒲芳等人立马旗帜鲜明的同秦寿等人划清了界限。
“程兄不要太过激动,怒易伤身啊。”贾似道对着程元秋抱拳淡淡的道,“如果三位觉得一定可以赢,那就立下字据吧。如果不敢的话,那就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郑师还等着呢。三位说是与不是?”
“好,今日我王昱承就同贾兄赌了。”王昱承回头看看秦寿和程元秋两人,把心一横,咬咬牙怒喝出声。
“哈哈,王兄果然豪气,贾某佩服!禽兽兄和程兄意下如何?”贾似道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了。
“昱承兄豪气,公明岂能退缩!”秦寿此刻知道知道已经退无可退,虽然没有明言,言下之意却是已经接下这赌局。
此刻就剩下程元秋一个人没有说话,一时间场中所有人的眼睛都齐齐停住在他身上。
几滴汗珠出现在程元秋的额头上。
“贾师宪,可是由我等随意出题,你来依题作诗?”
“是!”
“作诗时间几何?”
贾似道看着紧紧盯着自己的程元秋眼睛微眯。
“盏茶时间为限!”
“哗!”
场中再次一阵骚动,一盏茶时间不过四分之一炷香(十五分钟)而已。这么短的时间作出一首诗词,而且还是由别人出题贾似道依题作诗,贾师宪是不是太狂妄了些?这是场中一众士子们心中齐齐浮现的想法。
“哈哈!好!贾兄豪气实在让元秋佩服不已,拿纸笔来……”
“慢!”一直站在贾似道身后的余赐爆喝出声,“程元秋,你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