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六家手中囤积的粮食,一直没有开仓售卖过。数百万石的粮食积压在手中,如果说在最开始的时候还是想着再涨上一点儿,然后趁机发一笔财的话,那么如今就是真是想卖却不知道还卖不卖的出去了。
“舅兄莫急莫急!”
看到众人焦急的眼神,温良恭摆摆手笑着道。
“还不急?我说妹夫啊。我们可是将府上所有的银子都压在这粮食上了。开始六贯一石的时候,我要卖,你说等等,等到粮价再涨涨;到了八贯的时候,我又问你,你还说等等;前不久那贾师宪急需种子,明明是可以开仓售粮大赚一笔,你还是说要等等。
现在粮价是被我们六家人抬上去了。可你也看到了,这雨下的不是时候啊。贾师宪把城外的数十万亩农田都种下了粮食,用不了几个月就有收成了,那个时候,我们手中的数百万石粮食卖给谁去?那可是我们用四贯钱高价收回来的啊,再不急,非要等到这粮食都烂在仓中才能急?”
钱恒铎拍了下桌面,瞪着眼睛看着温良恭继续道:“妹夫,我们都是商人,本来囤积粮食低买高卖已经得罪了朝廷尤其是那贾师宪贾大人,虽说我等也不惧,可是若是真的惹恼了皇帝,那可就不是赚钱不赚钱的问题了。而是要倾家荡产掉脑袋的问题了。
妹夫,你最有头脑我知道,所以我们这些人才听你的,没有私自行事。可是有些事情你要说出来,让我们心中也有个底不是?你什么都不说,我们能不担心?”
其余文山南、裘书瑜、单玉东、山德衍四人听到钱恒铎的话,也是齐齐点头。
看到这一幕温良恭不禁微微皱眉。
在见到他们五人联袂而来的时候他就想到也许会有点儿意外,如今看来显然在他传信的人到之前,他们五人已经先聚在一起商量好了,今天无论如何要从自己口中得到个实话了。
“呵呵,舅兄莫急,各位兄长不要着急,来喝酒喝酒,等等还有位贵客要到。等那位贵客到了之后,诸位兄长自然就明白了。”
温良恭笑着抱拳团团一礼道。
“贵客?谁?李副相?”
钱恒铎显然对温良恭此刻还在那卖关子的态度极为的不爽快。
“舅兄,等贵客到了你就知道了。”
温良恭无奈的陪着笑,如果是李鸣复还说什么贵客。直接说就是了。
恰在此时,温府管家从堂外匆匆赶来,温良恭眼睛不由自主的一亮。
“老爷,贵客到了。”
对着周围的各位老爷一礼,管家匆匆进屋,俯身在温良恭耳边低语道。
“各位兄长,贵客已经到了,小弟这就去迎接。兄长们稍候片刻。”
“妹夫啊,既是贵客,我等就在这等着怕是不好吧?不如我等跟着你一起去迎接可好?这样也省得那贵客见我等如此怠慢气恼不是?”
钱恒铎连忙起身拦住温良恭道。
“舅兄,不是小弟不想让诸位兄长见这位贵客,而是小弟也不知道这位贵客愿不愿意见诸位兄长啊。若是贵客不想见诸位兄长,冒然前去,怕是更为不美啊。”
温良恭却是嘴硬之极,就是不松口。
听到他这样说,钱恒铎面色一变正欲说话,却是被他身后的文山南扯了一把,回头看了一眼文山南,气呼呼的坐下,却是不再缠着温良恭了。
“岁昌兄快去迎那贵客,我等等着便是。”文山南对着温良恭抱拳一礼道。
“诸位兄长自便,小弟去去就来。”
温良恭看了看一边生闷气的钱恒铎,对着文山南等人齐齐躬身一礼,随即在管家的陪同下匆匆离去。
随着温良恭离去,大堂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沉闷。
裘书瑜、单玉东、山德衍三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插口过,似乎一切都以文温钱三家马首是瞻了。
“逸轩啊,你说这岁昌到底在想些什么?你心中可有底?望之他们三家还好,你我两家仓中可是囤了不下百万石粮食啊,我可是将临安城中不少的店面都压了出去,如今这银子还没有挣到一个,每日里却是大把的银子出去,这算什么事儿嘛。”
没人说话,钱恒铎灌了两口闷酒看着文山南嚷嚷道。
“岁昌府中的粮食怕是要比你我两府中何起来还要多吧。”文山南慢悠悠的给自己的杯中斟满酒,看了一眼钱恒铎到。
“这……我也不知他到底囤了多少粮,想来是不少的”
钱恒铎犹豫了一下,眼神一闪借着喝酒的功夫低头闷声道。
见到钱恒铎如此模样,文山南眉头微挑,似笑非笑的瞅了身边的裘书瑜、单玉东、山德衍三人一眼,轻笑两声没有说话。
裘书瑜、单玉东、山德衍三人见到钱恒铎如此,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也是陡得变得有些阴晴不定起来。
大堂内的气氛瞬间有些微妙。
不过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