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师宪之功世人皆知,改日本王就上表请圣上大大封赏师宪,不知信之公意下如何?”
赵师弥很清楚郑性之这个老顽固的性格,所以即便是心中对郑性之说的话很是不满,却还是强忍怒意,附和着趁机将话题给转移开来,他知道如果继续让老顽固郑性之和贾似道这个他根本还没有把握的年轻权贵深入这个话题,怕是今天的这宴席还没开始就要崩了。
正搀住郑性之的贾似道听到赵师弥的话,眉毛不禁一跳。
“王爷当真是国之柱石。老夫谢王爷抬爱,在昨日就已经上表给圣上了。”
郑性之老脸上浮现一抹微笑,对着赵师弥抱拳一礼道。他没有继续在之前的话题上纠缠下去,亦或是说他也根本不想在那个让在场绝大多数人都有些赧然的话题上纠缠。
“信之公谬赞谬赞了,本王只是闲散王爷罢了,信之公才能称之为我大宋柱石。”赵师弥听到郑性之的话,神色微僵,勉强笑着道。
他刚刚提出说要上表给贾似道请功,其实只是半真半假而已。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说改日,而是说明日或者是今日了。这个改日可是很有学问的。
可是郑性之这样一说,却是等于直接将他给自己的余地给一下给堵死了。如果他不上表的话,他堂堂嗣秀王怕是就要失信于人了。但是如果他上表的话,在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前,就这样白白送给贾似道一个天大的机遇,助他一臂之力他又实在不甘心。
毕竟,在赵师弥看来,如果今天的目的无法达成,也就是跟贾似道做不了朋友的话,那么他跟贾似道之间很有可能就会是敌人了。替对手说话,让敌人升官发财,估计没有几个人会心甘情愿。堂堂嗣秀王,又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吃这个暗亏?
想到这里,赵师弥心中对郑性之的不满顿时更甚。他已经在后悔自己怎么会鬼迷心窍的将这个连皇帝的账都不买的顽固又讨厌的老头儿给请来做说客了。
如今看来,虽然他已经答应为自己做说客,解决接下来的麻烦,难道说郑性之这个老顽固已经看出来了自己今天设宴的用意,所以才会用言语事先挤兑自己。难道说,郑性之已经料定贾似道不会答应自己?
看了看依然是一副垂垂老矣之态的郑性之,又看了看面色平静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的贾似道,原本信心满满的赵师弥心头无端的多了几分不确定之感。
郑性之听到赵师弥的话,只是对着赵师弥笑着欠身一礼,却是没有继续接口的意思。
“来来,师宪,这四位本王也要给你介绍一下。”赵师弥笑着继续挽着贾似道指着有些尴尬的温良恭、钱恒铎还有神色苍白的文山南道。
“王爷,文大官人和刘老板师宪倒是早就相识了。呵呵,文大官人、刘老板,真是好久不见,这些日子过的可还好??”贾似道接过赵师弥的话,看着脸色苍白神情尴尬的文山南以及站在文山南身边笑的跟个弥勒佛似得刘吉笑着道。
说话的同时,贾似道眼睛却是一直看着温良恭和钱恒铎。可惜,他并没有从温钱两人身上看到他想要的答案。显然,两人再此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贾似道心中自嘲一笑,终年打雁,奶奶个熊却还是被雁啄了眼睛。虽说一直没有真正相信过文山南,但是贾似道自始自终只是将文山南当成了袁甫的人,如今看来,显然他却是小觑了文山南背景,竟然会是赵师弥的人。背后站着位王爷,文山南也确实是抱了跟金大腿。
没错,文山南确实跟温良恭等人想的那样,确实早就找到了夏家。在此之前,贾似道之所以能够事事洞察先机针对性的进行布置,文山南确实功不可没。
在贾似道在流民营中杀了李鸣复外甥殿前司步军指挥使李吉而放过袁甫侄子袁通之后,贾似道曾经秘密的跟袁甫见过一面,这次会面是袁甫邀的。当然,袁甫不是那么容易放下身段的人,是借着给袁通皮谢罪的机会临时到的。而在当时跟随袁甫一起的还有和乐楼的幕后老板刘吉。
贾似道和袁甫两人随意的交谈了几句,没有说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倒是刘吉说有人愿意免费提供给朝廷三十万石粮食,于是就有了文山南。
当时正着急从哪弄来粮种的贾似道对这样送上门来的粮食自然不会拒之门外,欲拒还迎的应了下来。接下来的事情也就自然是水到渠成,文山南顺理成章的见到了贾似道,这中间的种种交换自然不用多说。
一直以来,贾似道对文山南只当成袁甫还袁通人情的一次牵线而已。毕竟,他要对付打压带头囤积粮食的文钱温三家,三家人如果说一点儿消息不知道,那么贾似道只能说他们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纯属老天庇佑了。但是显然,三家不仅仅是靠老天的庇佑。
文山南主动向身为临安府尊的他示好也很正常。毕竟商人逐利,后世现代社会商人都不可能跟官斗,更不要说这封建王朝了。文山南反水给他自己留条后路无可厚非。
只是如今看来,文山南其实还是听从了赵师弥的授意才会通过袁甫和刘吉来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