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英和任义的随州军、信阳军的人数也差不多,三路大军如果合兵一处,夹攻这三万西夏人,张俊自然不用太过担心,可是他担心的是任义和张英没有办法及时赶来加入战场,要知道他们也带着不少百姓呢。这些百姓,不仅是屯垦的主力,同样也是经后京湖战区的兵源,是万万不能放弃的。
如果任义和张英的两路大军不能及时赶来,他仅仅靠不到两万人的枣阳军,想要吃掉凶悍的三万西夏军队,很是有些危险,一个不好甚至要将他自己都搭进去。
张俊犹豫了半响,派出两营兵卒护送四万多携家带口的百姓加速离去,随后就召集军中诸将开始议事。盏茶时间过后,剩余不到两万人的枣阳军开始调转方向回返枣阳城。
……
苊善是驻守唐州城的西夏万户,也是西夏人中少有的五个能累功升至万户的人之一。麾下三万西夏精兵,也是他足以自豪的本钱。
午时他才收到宗王口温不花命他准备统兵南下配合大军进行襄阳之战,不过三个时辰苊善就已经提兵开始朝着距离唐州城最近的枣阳城扑来。
他并不想做个配角,而万户也并不是他认为的终点,苊善很清楚,一旦口温不花大军到来,他这个小小的万户在数十个万户中实在是算不得什么,那个时候再想要建点战功实在是太难了,僧多粥少啊。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即便孟珙再能征善战,面对亲自统帅大军前来的口温不花,没有人会认为孟珙还有胜算。
当然,这也是事实,横扫欧亚的蒙古人,确实有这个自信。
如今大军未到,而唐州城距离战场又是最近的一个城池,苊善对驻守在枣阳的那股宋军早就俯视眈眈了,之前只是因为口温不花的命令才不敢妄动,如今既然口温不花已经下令了,苊善自然不会将这个等于白送的功劳拱手让给别人。
天已经黑了,所以即便隔着数十里远也能清楚的看到远处枣阳城方向那冲天的火光。
看到这一幕苊善心中更是大定。宋军能够得到蒙古大军即将来袭的消息他并不意外,当初孟珙发动襄阳之战前表现出的蛛丝马迹,蒙古人同样也都清楚,只是因为蒙古人没有将宋军放在眼里,也没有将襄阳城放在眼里,所以才没有采取更加激进的应对。
苊善敢肯定,口温不花的大军不可能到的这么快,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宋军得到了蒙古即将大军来袭的消息,提前撤出了刚刚攻占的枣阳城,撤出之前焚毁一切可用的材料粮食房舍包括破坏城墙,这是之前历次战事中宋军军队经常干的事情,目的就是为了防止蒙古人从这些被放弃的城池中得到可以用来攻城的材料。
“宋人已经弃城而逃,看那火势,想必也没有烧多久。宋人肯定将那枣阳城的普通百姓一起带走了,肯定走不了多远。”苊善端坐在战马上,似自言自语又似在给手下诸将分析,“传令大军,调转方向赶往襄阳城,命斥候全出,一旦发现宋军大队,立刻以火箭告警。本将要将这股宋军羔羊全部留下。”
苊善身后的一众西夏军将闻声轰然应命。
军功,就代表着一切。那股逃窜的宋人军队,显然是已经怕了,这样得来全不费功夫的军功,自然让一干军将兴奋不已。当然,除了军功外,还有那些宋人携带的金银财宝,男人女人,无一不是财富。唐州城已经被榨干了,枣阳城这边的尤显重要。
很快斥候传来消息,发现了宋人逃跑的踪迹。两万余大军还有数万携家带口的百姓,想要隐藏行踪根本不可能,更何况张俊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隐藏行踪。
苊善看着官道上散落的各类包括衣衫甚至还有兵器,脸上的笑容却是更甚了。一声令下,三万西夏军队甚至连基本的行军队形都不顾了,撒开脚丫子开始拼命的沿着官道追赶张俊一行人。
踪迹太明显,甚至不需要考虑,不需要寻找,只需要沿着那些散落一地的包裹、脚印跟着跑就是了。
西夏兵卒如此狂放的一幕,苊善自然看在眼里,不过他并没有阻止。携带着大批普通人的宋军大队,是绝对没有可能跟他这三万儿郎一战的,更何况他早就弄清楚了枣阳城的驻军只有两万新近组建的军队,不是孟珙的嫡系宁武军,而是七拼八凑起来的杂牌。
这样的一支人数没有他多、士气没有他高昂,还带着数万完全跟羔羊一般的百姓,如果他是那宋军将领,那么首先选择的就是逃,逃的越快越好。更何况,苊善其实心中更希望宋军会自不量力的耍些阴谋诡计。
面对三万如狼似虎的儿郎,那不到两万的杂牌军,再多的诡计再多的阴谋又如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虚妄。
一旦那两万多宋军被收拾掉,那些逃跑的宋人百姓就真正的成为羔羊了。想到这里,苊善也不禁舔了舔嘴唇。好长时间没有尝到新鲜的宋人女子滋味了,没有听到那些宋人女子在身下哀嚎了,感觉到小腹处的火热,苊善反而催动了大军更加快速的狂奔。
似乎为了防备西夏人,苊善这三万大军中除了斥候营的五百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