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口温不花愿意用开封和汴京做为筹码,不要说这区区霹雳弹,怕是就算是要你我的性命,朝中那些目光短浅的臣工们,怕是也会马上屁颠屁颠的答应吧?我们还游的选择吗?”
贾似道看着孟珙正色道。
这件事情,已经是无解,他比谁都清楚。从口温不花这么快就弄清楚了霹雳弹的名字就可以知道,襄阳城内,肯定有着大批的蒙古细作在活动。
贾似道只能庆幸,在他决定制作霹雳弹的时候,就让跟随他前来襄阳城的两千禁军兵卒将襄阳城军器监给看守的严严实实,如果不是他未雨绸缪,怕是今天,口温不花就不会用这样的低姿态来主动求和了。
而是会直接选择撤兵离去,等到他平定了河北西路的孙奎作乱后,拥有霹雳弹的蒙古大军,必然会给一无所知的大宋造成无法估量的伤害。
好吧,退一万步讲,他和孟珙可以趁着朝廷不知道霹雳弹存在的时间差,矢口否认有霹雳弹的存在,可是难道口温不花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现在还有他带来的禁军看着,就算这样贾似道还是觉得不够保险,只得让赵毅每天盯着。一旦他走了,霹雳弹虽然说分批制作,最后组装都是由固定的人完成,可是难保不会泄密。凭着那些细节,难保口温不花就做不出霹雳弹。
朝中会作出的选择已经可以预料,口温不花还有大把藏在暗处的手段可以肆无忌惮的使用。还不如干脆应下来,光明正大的将那所谓秘方交给口温不花,来为大宋争取最大的利益。也少了那为了完成口温不花命令的蒙古细作疯子般到处乱咬,让大宋减少点儿损失。
何乐而不为?
这些事情,贾似道知道,不用他说,孟珙也知道,可是他也同样知道,孟珙只是因为转不过那道弯,或者说控制不了心中那股气。
所以,他只是想找个埋怨的对象而已。
恰好,贾似道愿意做那个对象而已。
“我大宋终究还是太弱了啊!孟帅!”贾似道幽幽轻叹一声,“四川和淮东,战事糜烂。不需要赵荣瑞和赵葵打败蒙古人,只需要挡住他们,似道又何尝愿意作出这样的事情?虽然说,给蒙古的霹雳弹制作秘方将会同我大宋将来使用的不同,可是再不同的霹雳弹,他也是霹雳弹,似道却不能不让他爆炸。我也不想这样。
为了应对这一次的危机,我甚至不得不将才埋下不久的棋子,提前使用了出来。棋子既然已经暴露,那就意味着即便还能起些作用,却是终究不如在特定的情况下发动要取得的效果大啊。”
贾似道同样也很不甘心。
孙奎原本是他做为将来反攻金地使用的,现在用出来,可以想像,一旦口温不花回到金地之后,孙奎的失败将会是必然的。
费了大把的气力,才种下的棋子刚刚用出来就要夭折了,实在是让他很是不甘,可是却也是无可奈何。
贾似道自然不知道,他还是高看了孙奎,同样也小看了那些金国余孽们的赌博心理。这一次就算他不下令让孙奎动作,怕是孙奎也会顶不住压力自己跳出来。
世间之事,一饮一啄,当是自有定数。
站在贾似道身边的孟珙,听到贾似道的话,却是不由自主的一呆。
在宴席的时候,他就在纳闷,为什么口温不花会在听到贾似道问那河北西路可还都好的时候,会如此的失色。
河北西路可还都好,显然是在说,金地的河北西路乱了!
原本孟珙只是怀疑那河北西路的乱局,会是个巧合。毕竟,他不认为,贾似道会有如此大的魄力,在大宋都没有太安稳的时候,就直接将棋子种到了蒙古人的地盘上,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不是?
可是在贾似道说出这句话之后,孟珙才骇然的发现,原来那河北西路的乱局还真的是贾似道安排的。甚至听他口中的意思,那乱局还是匆忙布置下的,时间还是很短,可是仅仅是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弄得口温不花也有些心神不宁,显然不会是很小的乱子、
孙奎?
孟珙脑中陡然浮现这样一个名字!
看着骇然的孟珙,贾似道苦笑着道:“没错,就是孙奎。在离开鄂州上江海的襄阳水师战船之前,我就让王柄离开了大队,去往金地联络孙奎,命孙奎起事。
我身边的侍卫木暖在孙奎离开的时候,就跟着孙奎一起离开了临安城,一直呆在金地。所以,一直跟似道有些联系。
原本我也只是病急乱投医,如今看来,果然是走了一步好棋。那孙奎弄出的动静显然不小。不然,不会连那口温不花都坐不住了,主动来找我们谈议和退兵之事。”
看着懊恼中带着几分得瑟的贾似道,孟珙心中只有满心的佩服,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差不多了解了贾似道,或者说看透了贾似道,可是一件件的事情出现,却一再的在刷新着他对贾似道的认知。
先是贾府前横刀杀人,然后是临安饥荒,再到依然北上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