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给那孙奎以足够的压力,让他知道,没有我没有大宋,他其实什么都不是,这样的话,再加上有那红叶姑娘在手,他才能安心的为我大宋效力,就算是他有野心,首先也要有匹配他野心的实力才行。”
贾似道虽然未雨绸缪的已经对孙奎有些防备,甚至还将木暖給派了过去,除了监督孙奎外,最为重要的牧还是希望木暖能够在孙奎即将建立的团队中,收买或者收服一些愿意为他所用的人。
贾似道很清楚,用女人来胁迫孙奎的做法是有些下作,可是时间紧急,而且对孙奎这样的桀骜之辈,他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收买,更何况,在解决贾府一事的过程中,双方显然相处的不够愉快,所以贾似道也就很干脆了采取了最为直接也是最为简单的办法。
不过,贾似道同样也知道,无论是胁迫也好,还是收买也罢,终究是只能暂时的维持双方的关系。这样一种关系是极其脆弱的。
一旦被胁迫和收买的一方,实力成长到足够匹配他野心的时候,或者说有人付出的代价比他还要大的时候,这脆弱的关系就会立马崩溃。
敌人和朋友,也只过是两个字的区别。
之所以贾似道这样担心控制不住孙奎,甚至不惜放口温不花早点回到金地,来借他的手敲打甚至干掉孙奎,不是他不相信木暖的能力,而是他除了了解木暖功夫不错外,其余还真的不是很清楚。
可是在当时那个情况下,他手中能够用的人实在是太少。更重要的是,金地不是临安,很不太平,智谋好的人不要说他有,就算是有信得过的人,怕是也不敢这样的糟蹋;而孙奎也不是普通人,他的身手可是比柳如似乎还强上那么一丁点儿。
所以,要跟在孙奎身边去金地,身手够好,能够跟他保持联络,这是首要的条件了。至于到底木暖能不能在孙奎身边站住脚,甚至拉拢到一些愿意为他效力的人,这反而是次要的了。
孟珙一脸震惊的看着贾似道。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如此的陌生。他将所有的一切都计算好了,不给任何可能发生的威胁以任何余地,这样的心机,让他都不自觉的有些心中生寒。
好在,眼前的人还是自己的朋友,甚至隐隐有朝着忘年交发展的趋势,更重要的是,贾似道是大宋这一方的人、而且还是深受赵昀宠信的人。
这应该也算是大宋之福了吧。
“蒙古人撤兵了!蒙古人撤兵了!……”
恰在此时,大堂外陡然传来一阵阵高呼声,紧接着似乎整个襄阳城都一下活了过来,因为激动、兴奋以及一些不可置信混合在一起让襄阳城内顿显有些混乱。
不过很快似乎是因为来自城墙上蒙古人撤兵的消息被证实,偌大的襄阳城,瞬间成为一片欢乐的海洋。无数的欢呼声汇聚在一起,冲天而起。
近一个月的时间,可以说除了最近这四五天还能睡过安稳觉之外,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人能够真正的睡的安稳。
即便城内有着二十余万的京湖军,甚至京湖制置使孟珙也在这襄阳城内,可是那盘踞在城外的数十万蒙古大军、那只要登高就能看到的遮天蔽日的连绵营寨,却始终是任何人都挥之不去的梦魇。
蒙古人的凶残,很多人都没有亲身经历过,可是却没有多少人是没听说过的。
前两天,襄阳水师战舰的调动,城内的百姓也都看到了。水师都走了,船也没有多少,那么一旦城破,那些达官显贵也许还能逃的了,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却是逃都没地方逃,要么跳江游到对岸,要么就只能留下任由蒙古人淫辱了。
那个时候,死,也许才是最好的解脱。
压抑了太长时间,此刻,终于守的云开见月明,襄阳城内的百姓自然是在拼命的释放着心中的欣喜之情。很快“皇上万岁”的呼喊声就连成了一片。
显然,从贾似道来之后,原本本蒙古人压着打的京湖军,突然取得一次次的大胜,在想想那响彻天地的连绵不绝轰鸣声,似乎也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皇帝让犒军大使带来了秘密武器,正是因为这秘密武器,才最终逼得蒙古数十万大军不得不退去。
“呵呵,这口温不花比我想像的还要着急!看来,孙奎倒还真是个造反的人才了,之前当绿林巨匪实在是险些埋没了他啊。”
贾似道有些自嘲的笑道。
口温不花如此急不可耐的就拔营撤军,显然不会是因为襄阳城的霹雳弹,只有可能是河北西路的局势已经糜烂到怕是不可收拾地步了,不然他也不可能不管不顾的如此匆忙就离去。
“只是……委屈似道你了!”
孟珙自然能听出贾似道言语中的自嘲之意,安慰道。不过,孟珙却是会错了意。他以为贾似道是因为城内那些百姓将蒙古退军的原因都算在赵昀头上才会如此。
襄阳城内的百姓不清楚,孟珙却是很清楚,正是因为贾似道,他才能守住已经被赵昀放弃的襄阳城,也正因为贾似道,大宋朝不仅在这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