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他已经连续求见孙奎近五次之多,除了第一次被孙奎喝斥退下外,剩余四次却是压根连孙奎的面儿都见不到。
虽然说就见了一面,可是这才几天过去,孙奎自然不可能真的将他之前说的那些话给忘记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孙奎这是在明知故问了。
“大帅,如今距离大军占据整个河北西路已经月余之久,想来蒙古人早就得到了消息。怕是此刻前来剿灭后金军的蒙古大军已经到了路上了,还请大帅好生考虑我家大人让王柄给大帅带来的交代。”
牟缓看着孙奎,沉声道。
“让本帅放弃真定、彰德、中山三府以及十余城,集中所有兵力于井陉等数县之地?广筑陷坑堡垒抵挡那现在还没有踪影的蒙古大军?还要随时做好退往太行山的准备?”
孙奎看着木暖,眼神有些玩味。
“正是如此!”
“木现身,国舅大人不知我后金军如今之状况,难道木先生你还不知道吗?我后金大军,如今已经有百万之众,更有无数被那蒙古人欺压的金人支持,他蒙古人,即便真是来攻,又岂能真的将我们如何?莫非,木先生也当我后金军是泥捏的不成?”
木暖的态度,让孙奎再次想到了之前他跟个提线木偶一般被人遥控的经历,言语间虽然没有太过激烈,却是已经带了些许冷意。
“再说了,这后金军中,木先生不是不清楚,除了本帅的大军外,那陆平和阿骨打的势力也不小。虽然说两人还比不上本帅的兵力,可是若是合兵一处,本帅却是占不了上风的。”
“大帅,我家大人说过,只要大帅在河北西路起事,若是势头还小,想必那督师南下如今正跟我家大人激战在襄阳城的口温不花还不会回来,可是若是大帅起事的动作太大,那口温不花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如今整个河北西路都已经在大帅控制之下,后金大军威压周边数府之地,兵锋直指中都府,更是将那忽必烈族弟所领两万蒙古精兵坑杀殆尽,那口温不花定然会领兵折返,如今大军立足未稳,更是在各个城池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引起民愤无数。怕是待到蒙古大军一到,就是我大军末日啊。”
木暖苦口婆心的劝道。
孙奎做了大帅,短短不过月余时间,山东等地原本都在深山老林中讨生活的绿林大盗那是一**的蜂涌来投。对这些绿林大盗,孙奎那是来者不拒,而为了他的面子,更是对每一个来投的绿林大盗的首领都直接封官进爵。这也是直接导致后金军人数急剧飙升的主要原因之一。
后金军人数的多了,可是却也因为这些原本就是无法无天的绿林巨匪们的到来,带坏了整个后金军的风气。当然,这并不是说后金军原本的风气就很好。只是相对而言,原先的后金军,虽然也有很多都是绿林巨匪出生,可是他们毕竟也是金地土生土长的人,至少还有些忌讳,毕竟他们中的很多人,本就是这河北西路的人。只是因为走投无路,才跑到太行山中做了巨匪。
可是那些从山东等地过来的绿林巨匪却没有这方面担忧,他们本就是无法无天心狠手辣的巨匪。如今摇身一变却是成了官方上的人物,更是没有了任何的忌讳。肆无忌惮的滥用手中孙奎给的权力,抢夺别人家产、强抢民女什么的实在只是小儿科。
当街淫辱妇人、事后还将人满门寻个由头杀个一干二净之事,更是在整个河北西路时有发生。
有人带头,后金军中本就是出生草莽由百姓变成兵卒的人,更是上行下效。除了最初时候三府之地还算安稳外,到如今,不过区区月余时间,整个河北西路已经是民怨沸腾,只是大多数人,都是敢怒不敢言而已。
这些事情,木暖知道孙奎知道,毕竟除了他之外,其余如左将军陆平、右将军阿骨打,都跟孙奎说过。可是孙奎除了把那些巨匪们叫来骂上一通外,却是没有任何其余实际的惩罚。
也更因为孙奎的纵容,那些巨匪们反而是愈发的嚣张了。
如今后金军中,事实上是已经分成三股势力,最大的一股自然就是被众多投靠来的巨匪们拥护的孙奎了。这些人无法无天,到处抢掠收兵买马,自然也让孙奎的实力大增;其余两股,则分别是左将军陆平和右将军阿骨打了。
河北西路的三座大城,真定、彰德、中山三府,原本定下的是孙奎居中坐镇真定府,陆平领军坐镇彰德府,阿骨打坐镇中山府。
可是在陆续攻占河北西路全境之后,孙奎却总是找各种理由来搪塞陆平和阿骨打两人,一直不让两人领军驻守彰德和中山两城,却是将那两座城都控制在自己手中,以至于到如今,陆平和阿骨打两路合起来超过三十万的大军也都还驻扎在真定府外的大营中。
“哈哈,木先生,国舅大人让本帅起事,不就是趁着口温不花不在,好将动静搞大,来分散口温不花的兵力,减轻蒙古人对大宋朝的攻势吗?本帅攻打中都府,不是正合国舅大人之意?”
“可是大帅,我家大人也说了,只要大帅起事,动静大一点儿,他敢肯定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