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似道的话让野菊边二郎不由一愣。那个帮忙两字甚至是让他产生了那么一些错觉,是不是自己刚刚走神听错了什么呢?
这样一位在大宋朝皇帝面前最为当红的年轻权贵竟然说有事儿要自己帮忙?以他在大宋的身份和地位,怕是就连自己国内的天皇也是根本不可能相比的,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这样一个外族人帮忙呢?
是了,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野菊边二郎心中有些小紧张。在这样一位重要的人物面前自己怎么能够走神呢?难道说是因为自己太过高兴不成?据说大理和陈朝的几位使节也都曾经来拜访过这位大人,只是似乎没有听说过那些个使节们进入过这位大人的书房这般私密之地。
这位大人如此看重自己,自己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走神?这可是大大的不敬,野菊边二郎心中莫名的惶恐起来。如果惹恼了眼前这位大人,不要说回到日本之后平步青云了,那个时候只要这位大人修书一封,怕是在日本国内等候自己的就将是噩梦了。
“大人……小使失礼,刚刚惶恐之下实是未曾听清大人所言,还请大人恕罪。”野菊边二郎一脸诚惶诚恐的起身对着贾似道躬身一揖到地,惶声道。
野菊边二郎突如其来的惶恐先是让贾似道微微一怔,随即会过意来,哑然失笑。看着面前诚惶诚恐吓得就差没有开口求饶的野菊边二郎,贾似道心中突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心酸。
如今的日本,向往着大宋,依附在中原王朝羽翼下汲取养分,中原王朝的一切对此刻的日本而言都是那么的强大和神圣,视为宗主视为天朝上国。又有什么人会想到,在不过七八百年之后,就是这样一个曾经依附在中原王朝羽翼之下的小国,会视这偌大的疆域为肥肉,挖空了心思想要将其占为己有?又有谁能想到,这个时候对着大宋卑躬屈膝的日本人,会在几百年后如狼似虎的残忍对待这片他们曾经如朝拜般的土地上的人们?
“大人恕罪!请大人恕罪!”
贾似道神思遐想,这边躬身行礼的野菊边二郎,等了半天没有得到贾似道的任何回应却以为眼前这位大人因为他走神失礼的事情生气吓得几乎瘫倒在地,很是干脆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音道。
野菊边二郎的这个大动作倒是将贾似道给吓了一大跳,他没有想到野菊边二郎竟然会如此,不过野菊边二郎越是如此,贾似道心中却越是大定,显然野菊边二郎对他肯定是有所求的,他要做的事情就需要野菊边二郎有所求,这样才好办。
“野菊国使这是做什么?本官刚刚只是说想请野菊国使帮个小忙,若是野菊国使觉得为难,就当本官未曾说过就是,何必行如此大礼?”
贾似道扶起野菊边二郎故作恼怒状道。
“啊?”
野菊边二郎这次算是听明白了,感情这位大人刚刚说的确实是让自己帮忙,自己根本就没有听错啊。可是,以这位大人在大宋朝的身份,还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他?还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这个异国使节来帮忙的?
“大人有事尽可吩咐,小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虽然心中清楚连这位大人都感觉为难的事情,自己根本不可能做的到,不过野菊边二郎此刻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拒绝的,拍着胸脯表着决心斩钉截铁的道。
看着野菊边二郎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贾似道心中失笑。野菊边二郎嘴上说的硬气,可是脸上的神情却是清楚的告诉贾似道,他是多么没有底气。
“哈哈,野菊国使不用如此一副要赴死的模样,本官再怎样也不会强人所难,更不会让野菊国使去做那生死攸关的事情。只是一些小忙而已,而这小忙也恰恰唯有野菊国使可以帮上罢了。”
贾似道哈哈一笑道。
听到贾似道的话,野菊边二郎苍白的脸色总算是好了几分,不过他并没有真的放下提着的心肝脾肺肾。毕竟对贾似道这样的人物来说也许确实是小忙,可是对他这样的小人物来说,那个小忙很有可能会让他把全部都赔进去,甚至还有性命。
贾似道自然能看出来这一点儿,也不点破,笑着请野菊边二郎落座道:“野菊国使想来也知道,本官在太子册封大典之后就要赴任前往广东,而且想来野菊国使也了解过,本官除了广东安抚使外,还提举着市舶总司衙门。”
“大人乃是陛下最为亲厚之人且贤名远播,就连小使在日本国内也是慕名已久,大人若不是太过年轻,想来宰相之位也难逃大人手掌啊!”
反正拍马屁不要钱,野菊边二郎自然是一个接一个的马屁给贾似道送上。其实贾似道提举市舶总司衙门的事情,野菊边二郎可是压根就没有听过,至于贾似道离京赴任广东安抚使成为封疆大吏的事情,也不过是他到了临安城之后才知道的而已,这件事根本不用他打听,竟能够在弱冠之年就直接成为一方封疆大吏的事情,大宋朝实在是没有几个,更不要说贾似道在临安城无论士子还是百姓之中的声名,还是很有几分的。由不得他不知道。
“呵呵,野菊国使也不用给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