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听到贾似道的话,赵师弥、赵宗晖等人顿时齐齐对他怒目而视。
“莫非贾大人只许自己专美于前,却见不得我等为陛下分忧不成?”
嗣沂王赵普德看着贾似道阴恻恻道。
“沂王严重了,贾某是否专美于前倒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怕几位王爷想要为陛下分忧不成,反而累的自己深陷囫囵。”贾似道对赵普德的话丝毫不以为意,笑吟吟道,“当然几位王爷位高权重不似贾某,深陷囫囵自然是不会的,但是贾某贾某担心的是这给陛下分忧不成,反而是那忧是越分越多就不太好了。”
贾似道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更何况既然赵师弥等人已经存了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想法,而且已经做了,贾似道自然也不会再心存留什么余地的想法。此刻若是再退让,反而是平白的让众人看轻了几分,这样只吃亏的事情贾似道从来是不愿意做的。
虽说目前还不能将赵师弥等人怎样,但是在言语上恶心上他们一下,贾似道还是很愿意的。所以,此刻贾似道说话是丝毫不客气。
“你……”
赵普德怒喝出声就要上前,却被身侧的赵师弥拉住。
赵师弥看着贾似道那笑吟吟脸,一口闷气在熊,真的很想上前将那张脸给打烂,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只能想想罢了,不说现在是在正德殿上,就算不是在正德殿上,他赵师弥不能也不敢就殴打贾似道,至少现在是不敢。
总有一天,赵师弥只得在心中暗自发狠。
“贾大人的意思是,你所说就是为陛下分忧,我等几人刚刚所说就是想要谋害陛下祸害我大宋江山不成?”一直都没有出声的赵师弥此刻再也是忍不住,皮笑肉不笑的道。言语中却是降一顶大帽子给贾似道扣了上去。
“自然是没有谋害陛下那么严重的。”
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贾似道却是不软不硬的又给赵师弥顶?回去,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无疑让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凛。这贾大人真正是年轻气盛啊,这是铁了心要将嗣王一系给彻底的给得罪死啊。
刚刚所有人都清楚的听到,赵师弥说的是谋害陛下祸害大宋,可是贾似道仅仅是说没有谋害陛下那么严重的,话里虽然没有明说,可是是个人都能听的出来贾似道言语中的意思却是指赵师弥等人刚刚所说的提议是要祸害大宋了。
谋害皇帝严重不严重不好说,可是祸害大宋却绝对不比谋害皇帝好不了多少好么?这天下是谁的?不就是赵昀的么?
“哈哈,贾大人的意思是我等几人祸害大宋了?”
赵师弥听到贾似道的话先是一愣,随即会过意来怒极反笑喝问道。“诸位大人可都听见了?这贾似道竟然说我等宗室王族祸害我大宋江山。这大宋江山本就是我赵室天下,我等几位嗣王难不成还能将自己家给祸害了不成?天下竟还有这样的道理?”
殿中群臣一个个眼观鼻口观心的默不作声。有心想要应和赵师弥的宗室一系,要么位卑权重,在这等已经升格到祸害大宋程度上的场合根本没有资格说上话,有资格能说上话的,却是又不愿意说话,帮嗣王一系就要得罪贾似道,没见今天连参知政事都栽了两位么?一位禁足,一位直接被告老了。
帮着贾似道说话?显然也是不能的,虽说嗣王宗室一派今天算是栽在了贾似道手上,可是没有任何人会小看宗室一派的力量,没见今天贾似道都差点也栽了么?所以此刻大殿之中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应和赵师弥。
“秀王爷先不要动怒,贾某问秀王爷几个问题可好?”贾似道对赵师弥的做作之举实在是很是恶心沉声道,说完不等赵师弥回话自顾自的继续道:“敢问王爷可知道宁武军伤亡几何?襄阳现在能战之兵可有多少?王爷可知晓之前陈兵淮南东路的纳多此刻正在何处?纳多麾下的十多万蒙古精锐又在何处?领着残兵夺路而逃的史泽如今身在何处?许多又有多少蒙古兵卒?缺衣少粮又刚刚连续打了几场大战的宁武军如今可还有一战之力?朝廷能不能即刻为襄阳送去大战所需粮草辎重?朝中如今又有多少银两能够支撑我大宋数十万大军北上?这些问题,不知道秀王爷能够为贾某解惑?还请几位王爷为贾某解惑!”
贾似道掷地有声的话,如当头棒喝,一个接一个的砸在赵师弥、赵普德等人头上,同样也砸在群情汹涌的一干朝臣头上,更是砸在之前还砰然心动的赵昀头上。给他们每个人都悚然一惊,浑不觉的出了一身冷汗。
本来就没打算回答贾似道问题的赵师弥,嘴巴张了几张,却发现这其中任何一个问题都是他不能回答的上来的。只得恨恨然挥袖道:“本王为何要知道这些?这些应该是枢密院之事,本王岂能知晓?莫非贾大人知晓不成?”
“呵呵,贾某自然也不知晓,不过贾某却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本就缺衣少粮的宁武军先不说能否继续北上,就算宁武军能够克服缺衣少粮的弊端衔尾追击,想来襄阳城必定空虚,若是那纳多挥师放弃进逼淮南东路而是西进襄阳城,已经倾巢而出的襄阳城能够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