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依然是一脸阴沉的赵昀回来,端明殿内的众臣虽然心中好奇谢举伯到底跟赵昀说了什么,但是却都识趣的选择了闭嘴,没有谁愿意在这个时候触赵昀的霉头。
不管谢举伯跟赵昀说了什么,仅仅看赵昀的脸色就知道,显然,谢举伯并没有说出什么解决银子的办法。
既然没有解决,那这银子的问题,最后还是要落到户部也就是谢举伯的身上。
毕竟,一直以来都是户部掌管着大宋的钱袋子不是么?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算是想帮谢举伯的,也不能凭空变出银子啊。
“此事,乃户部职责,三天之内,不管户部用什么办法,是抢也好还是发行交子也罢,必须给朕筹措到两百万白银,而后在最迟七日之内准备好一应战事所需,兵械粮草等等,谢爱卿……可能办到?”
赵昀冷哼一声,虽说看似询问,实则却是不容置疑。
殿中诸臣顿时一片哗然,幸灾乐祸的有,一脸担心的有,面无表情旁观的同样有。
显然,刚刚在偏殿谢举伯不管跟赵昀说了什么,都已经是惹恼了赵昀,不然赵昀不会如此。
如果银子真是那么好弄来的,之前赵昀还在这殿中头疼做什么?谢举伯如果能弄来银子,也不会有今天这件事了不是?
更不要说,赵昀只给了谢举伯三天时间,三天时间筹措到两百万两银子,除此之外还要在七天之内准备好一应战事所需的粮草兵械,这已经不是在强人所难,而是实实在在的想要将谢举伯往死里逼了。
没有人知道刚刚谢举伯在偏殿跟赵昀说了什么,才导致赵昀如此。
史嵩之犹豫了半响,心中暗叹一声,举步就要上前。
“微臣……遵旨。”
谢举伯沉沉的话语响彻整个大殿,让史嵩之整个人僵在那里。
“好,若是做不到,爱卿就自己告老吧。”
赵昀丝毫没有给任何人插嘴的机会,异常直接的道。
“皇上,微臣恳请皇上三思啊,谢大人诚诚恳恳十余年,户部从来未曾有过任何纰漏,此次之事,当从长计议啊。”
史嵩之知道不能再犹豫了,慌忙出列急声道。
“皇上,史相说的有理,此事万不可操之过急,需从长计议啊。”
李宗勉知道这个时候不管他愿不愿意,也必须要站出来说话了。
其余赵范等人甚至包括李鸣复,也是纷纷进言相劝。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谢举伯把持户部十余年,要说对银钱这一行当最熟悉的,普天之下怕是少有能及的。
大宋朝这些年,战事连连,天灾不断,要是没有谢举伯这些年精打细算,不知道破产多少次了。
朝野上下,或许有觊觎户部的。却绝对没有人想在这个时候接过户部的烂摊子。连谢举伯都搞不定的事情,其他人更是绝无可能。
这也是殿中众人甚至连李鸣复也出言给谢举伯求情的主要原因。
赵昀今天显然是急疯了头,不然绝对不会说出让谢举伯告老的话。
谢举伯要是告老了,那么户部总要有人主持的,就算户部尚书一直空置,最后银子的事情还是要交给殿中的这些人来想办法。
想来不会有任何人愿意接过这个“重担”。
所以,即便是巴不得谢举伯倒霉的李鸣复也在这个时候劝说赵昀三思,而没有继续落井下石。
“从长计议?还有时间从长计议?朕等得起,你们等得起,四川等得起么?诸卿不用再说,此事朕意已决!”
“皇上……”
“诸位大人的心意老夫领了,在其位谋其政,此事乃户部之责,老夫自当一肩担之。”
谢举伯打断史嵩之的话,掷地有声的道。
这话一出,史嵩之等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对了。
似乎从偏殿回来后,无论皇帝还是谢举伯都太不正常了啊。
要说谢举伯能在三天之内弄到两百万两银子,场中没有一个人相信。看看谢举伯那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有屁的把握。要是有把握能弄到两百万两银子,谢举伯也不会唾面自干,前脚说发行交子,后脚就自己又来反对了。
皇帝说的可是两百万两银子,不是两万两,也不是二十万两,足足两百万两白银啊。
既然不是有把握,那就只能是谢举伯想要撂挑子不干了。
怎么能让谢举伯撂挑子呢?谢举伯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撂挑子呢?
而且皇帝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答应谢举伯撂挑子呢?
可是偏偏皇帝这里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帮谢举伯撂挑子呢。
谢举伯这个户部尚书跑了,就必须要有人来接户部这个烫手山芋。
两个丞相肯定不可能,其余五部尚书侍郎,似乎每个人都有可能啊。
但是,想来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在这个时候接下户部这个烂摊子的。
“皇上,谢大人执掌户部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