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也只敢用眼角的余光飞快的偷偷瞟一眼,就连忙垂下了头。
锦衣卫很多的信报都要经过他的手,所以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但是秦寿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
柳如在贾似道身边是什么样的地位和身份,秦寿很清楚。可以说,只要有贾似道在的地方,必然就会有柳如。可是偏偏,在贾似道到广州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柳如的身影。在贾似道刚刚到达广州,柳如也就跟着前后脚到了广州。
这本身就很极为不正常,而且秦寿很清楚,柳如在福州港的时候就已经不在贾似道身边了,并且锦衣卫还曾经协助过柳如查询福建安抚使吴良的日常行踪。
按照时间推算,吴良出事,柳如三天前才离开福州。
这中间的巧合实在是太多,秦寿不敢想。
“你是说……福建安抚使吴良死了?怎么死的?”
贾似道顿了顿,看着秦寿沉声道。
“回大人,刚刚福建三百里加急送来的公文,福建安抚使吴良喝花酒……马上疯死了。”
秦寿吞了吞口水继续道。
“如今此事整个福建路已经传遍,都说吴大人死在女人肚皮上。”
“你说什么?吴良是……马上疯?死在了女人肚皮上?”
贾似道这次是真的震惊了,不自觉的扭头瞅了一眼柳如,柳如神色如常,如果不是耳畔那悄然出现的一抹红晕,贾似道都真的以为这件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可是贾似道很清楚,吴良的死肯定跟柳如有关系。
说完这句话,贾似道又有些想笑,
他不知道柳如是怎么想的,竟然会给吴良安排了这样一个死法。
没错,吴良的死是他让柳如去做的,在离开福建港之后,柳如就悄然下船回转了福州。
四川和淮南突然发生战事让贾似道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而且余阶等人的推演不仅没有打消贾似道心中的疑虑,反而让他心中的疑虑更大。毕竟比这一次更大规模的战事在几年前脚留发生过,蒙古人死了个三王子曲出,大举南下的攻势嘎然而止。
同几年前蒙古人大举南下的那一次相比,这一次的战事无论是兵力还是统兵将领,都不在一个档次,而且最为关键的荆襄一带,大宋显然还占据着绝对的优势。那么,口温不花这个时候偏偏动用偏师对四川和淮南发动战事,就太有些不同寻常了。
不过对这些事情,不要说贾似道想不通看不透,就算是看透了又能如何?他很清楚,如今的他根本没有任何力量去做什么,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尽快的积蓄自己的力量,而不用像现在这样只能生生承受。
虽说是这样想,但是这样束手束脚的滋味却是贾似道不能忍受的。
偏偏在这个时候,吴良非要在市舶司衙门的事情上给他处处设置掣肘,如果说没有四川和淮南的事情的话,贾似道说不定还有心情同吴良慢慢耍弄一番,可是有了看不懂的四川和淮南战事之后,贾似道已经没有那份心情跟吴良慢慢的掰手腕了。
不想跟吴良玩,不搭理他就行,可是泉州港对市舶司衙门来说,又是绝对不能舍弃的地方,想要让市舶司衙门顺利的进泉州港,吴良又是绕不过去的一关。所以贾似道少不得也只能做一些有违本意的事情了。
他让柳如想办法看能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吴良死,却又不能有任何的痕迹留下,柳如做到了,可是让贾似道没有想到的是柳如会选择了这样一种让吴良死都死的不安生的做法,吴良死的太憋屈了。
可以想象,吴良死的事情传到临安城,很快就会成为朝廷最大的丑闻。
堂堂一路安抚使,竟然因为喝花酒嫖/妓,结果马上疯死在了女人肚皮上,吴良将会成为整个大宋的笑柄。
估计吴良要是可以的话,一定会从棺材里爬出来喊冤。
“大人,千真万确。这是福建路以安抚使衙门的名义送来的公函。”
秦寿说着双手呈上来一份红漆公文放在了贾似道面前的桌案上。
“这与理不符吧?福建安抚使吴良死了,就算是要发公函也应该是直接给朝廷发,发给本官做什么?”
贾似道没有看公函,皱皱眉道。
“这个……属下不知。”
秦寿自然不敢在这样的事情上多嘴,犹豫了一下道。
帐中诸人,这个时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其实步军衙门的这些将领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广南东路的官员,其实都跟吴良打过交道,毕竟广南东路和福建路可是毗邻。对吴良的为人自然是十分了解。
可是再了解,也没有想到吴良尽然会死在女人肚皮上,真正怕是要遗臭万年了。
除了贾似道身边的诸人对吴良的死感觉有些奇怪外,广南东路步军衙门的这些个将领尤其是施俊可是一点儿也没感觉奇怪。
“大人,那吴大人本就性好渔色,当初可是从美人阁买了不少女子……嘿嘿,大人真不用太过意外。”
施俊想笑又自觉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