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似道目前能够想到也可操作的,也只能从码头附近仓储以及修缮这些方面,对税金的收取却不想冒然有所动作。
虽然在贾似道看来对海运而来的货物采用估价之后十抽一的法子来收税依然很粗糙,中间依然有很多的漏洞可寻,不过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大宋朝的市舶司制度持续都如今已经数百年之久,自然有其存在的道理。
贾似道并没有想对如今广州市舶司的收税方式做出改变,至少在短期内还没有那个打算。
市舶司衙门接管了原来广州市舶司所有的职能,到如今还没有消化完毕,而在他来之前余赐等人,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扩充市舶司衙门的骨干上,仅仅是考校那些史嵩之送来的等候补缺的官员就耗费了余赐等人大把的时间,对原来的广州市舶司并没有任何动作。
当然,这并不是说余赐等人不想对广州市舶司有动作,只是因为贾似道没有来,而原来的广州市舶司又是地头蛇,上上下下的人对被余赐这样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子收编乃至还要听他们的安排自然是万分不满,在最初接触几次碰了几个软钉子之后,余赐等人很干脆的就没有再对广州市舶司插手,万一弄得广州港的海贸都停滞那就真正是得不偿失了。
毕竟广州市舶司并入市舶总司衙门,所有的税赋也都算是市舶总司衙门的收入了。
贾似道处理完两路帅司和漕司所属的事情之后,大手一挥就将原本的广州市舶司上上下下都给丢到了市舶总司衙门中的江河司,全都都丢到了江河司同知周坦和谢兴手下,江河司可以算是市舶司最为清闲的衙门了,也算是符合那批人的心意了。
之所以对原属广州市舶司的官员如此,除了之前他们这些人仗着三司使的后台,对市舶总司衙门不屑一顾外,同时也是想要快刀斩乱麻,将三司使在市舶司的所有耳目都给一次清理干净,这中间或许有是清白的,但是贾似道没有那么多时间去一一分辨,就算要分辨,也要等忙完之后了。
清理了原属广州市舶司,贾似道的市舶总司衙门才算是真正有了立足点,有了进项,而不是再如之前那样只有空壳子。
不过清理广州市舶司的官员很容易,理清所有的账目、清点银钱就需要大量的时间了。
大宋朝几大港口设立的市舶司,估计除了掌控这些市舶司的三司使,没有人能够真正知道各个市舶司每年到底有多少税银进账,而在这其中,又有多少银子不明不白的流向了一些人的腰包,更是一笔根本无法说清楚的帐。
至少就目前贾似道命人清理的广州市舶司的账目就是如此,所有的账目只有进出两项,却没有具体的名目,即便如此,账目也是坐的一塌糊涂,中间到底有多少银子被贪墨,更是一笔根本无法查清楚的糊涂账。
好在贾似道并没有想要寻根究底,之前的糊涂账如果真要查,怕是又会横生无数波澜,如今广东还有他都需要稳定。这才是最重要的。
“大人,重新扩建广州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必然会对广州港的商贸产生影响……”
裘书瑜想了想筹措了一下词句,提醒道。
“所以说扩建也不太准确,新的广州港毗邻如今的广州港,开挖河道,建造新的码头和货物存储的地方为主,等到新的码头建造完毕之后,再行改造如今的广州港,如今的广州港在将来主要用来停靠客船和运送海产鱼货的渔船,同时清理改造各种商铺和拍卖行酒楼客栈之类。具体的规划,如果几位愿意帮忙,晚些会有广州府的人来跟几位接触。”
贾似道笑着道。
虽然说如今的商船和客船其实并没有严格的区分,但是广州港确实可以算是大杂烩了,商船和渔民的渔船混杂一团,卖鱼的和进行商贸的海船,都拥挤在一处,整个广州港,说是脏乱差丝毫不为过,
而且渔船大多都是小船,极大的影响了往来船只的安全和便利。这自然也影响了广州港商贸的繁盛。
“大人已经给出如此优渥的条件,我等还有何不满意的?扩建广州港郑家自然是义不容辞,只是不知平湖兄几位……”
“怀瑾说笑了,我等四家同气连枝,大人以国士待我等,我等岂能以虚应之,更莫说扩建广州港更是利国利民之事,我等自是义不容辞。”
听到郑铭轩的话,裘书瑜等人连忙表态道。
“大人,怀瑾还有一事不明,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郑铭轩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所以对裘书瑜等人的表态丝毫不惊讶,而是看着贾似道抱拳一礼正色道。
贾似道眼中闪过一抹讶异,如果所料不差的话,广州港的事情已经敲定,那么如今郑铭轩想要问的显然不会是广州港的事情,除了广州港的事情外,似乎也为有第二件事了。不过,郑铭轩应该看不出第二件事真正的目的吧?
“怀瑾有话但讲无妨。”
“大人说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扩建广州港,第二件事,则是事关市舶总司银行衙门,不知大人能否为怀瑾解惑,为何需要如此?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