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都站成一排。”老刘头就像是一个老鸨一样,指挥着一帮小丫头站到了大家的面前。
“罗大爷,你来选吧。”尉迟循毓面无表情的说道。
“咋感觉这么的别扭呢,这合适吗?”罗槐站在众人的面前,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啰里啰嗦的干嘛,都叫过来了,早干嘛去了,不要假惺惺的了,快点,我们还没有吃饭呢。”尉迟循毓急不可耐的说道。
罗槐其实也是很要面子的人,只是长期的在底层生活,他的那股子要强劲儿,早就被生活磨成自卑了,面对比自己强的人,罗槐总是不自觉地的表现得低声下气。
可这次和玉儿的事,那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夺走了罗槐最看重的,也是罗槐唯一剩下的,那份可怜的自尊,藏在内心的自尊。不过,现在又在大庭广众下选媳妇,虽然尉迟老爷的脸色很难看,可最起码能将在玉儿身上丢掉的自尊找回来,即使再难堪,罗槐都觉得值。
“尉迟老爷,那我就选啦啊。”罗槐在尉迟循毓的面前,总是直不起腰来,总是将自己装扮的异常小家子气。
“快点,老夫可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你耗着。”尉迟循毓说完后便又背过身去,不再理睬罗槐。
尉迟循毓是个直性子,看不起你就是看不起你,一点都不待伪装的。
罗槐将十几位尉迟府丫头,仔细的看了一遍后说道:“尉迟老爷,就左手数第三个吧。”
尉迟循毓看了一眼丫鬟们说道:“凤姑,这是罗槐,他就是你以后的相公了,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就回来找我尉迟循毓,老爷给你做主。”尉迟循毓说完便朝凤姑摆了摆手,意思是你跟他走吧。
凤姑长得是没有玉儿秀气,不过一看就是过日子的一把好手,就凭罗槐选择了凤姑,就说明罗槐不是一个心里没数的男人,只见这凤姑走到罗槐的面前说道:“凤姑见过相公。”
凤姑欠身给罗槐行了个万福后又说道:“尉迟老爷是我们的月老,我们夫妻二人,是不是应该给老爷磕个头啊。”
“这,这是自然的。”罗槐说完便有点不太好意思的随凤姑走到尉迟循毓的面前。
只见凤姑拉着罗槐跪倒在尉迟循毓的面前说道:“老爷,凤姑要走了,谢谢老爷这么多年对凤姑的照顾,凤姑感激不尽,下辈子凤姑就是做牛做马,都要报答老爷的再造之恩。”
凤姑说完便又拉着罗槐给尉迟老爷磕了一个伏地头,“老爷,我走了。”
凤姑站起身来,拉着罗辉,没有再回头,直接向府门走去,“凤姑,你不收拾一下行李吗?”老刘头说道。
“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留给姐妹们用吧。”凤姑说完后,给老刘头鞠了个躬,依然的头也不回的向府门走去。
“凤姑,罗槐家也不富裕,身上有点体己银子总是没有什么错,老刘头,将玉儿的嫁妆银子给凤姑拿上吧。”现在的尉迟老爷还是背对着大家,不过大家却能感觉到他的不舍。
不过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亲生的姑娘都是这样的说法,何况是一个外人,可是尉迟循毓就是觉得,我府上的人嫁出去,就是不能这样小家子气。
罗槐他们走了,大家也该吃饭了,其他的宾客们早已酒足饭饱,站在那里看罗槐他们的热闹,现在热闹没有了,大家也就都散了。
人是散了,就像罗槐说的悠悠之口却是没有闲着,就在玉儿婚礼的第二天,全京城都知道了尉迟家的趣事,全京城的人都在对这件事情评头论足。
有人觉得尉迟老爷真是义薄云天,有人觉得尉迟老爷真是傻得要死,有人说有个姓罗的小子真有福气,有人说姓罗的小子捡了芝麻却丢了西瓜,有人想说的事,天王老子也管不住,不过,尉迟循毓因为这件事,得了一位好兄弟,罗槐小子因为这件事,娶了一个好媳妇。
日子天天的要过,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早已被更新鲜的趣事给取代了,而罗槐的日子却是过的越来越红火。
经过这件事情以后,子仪变得成熟了很多,和玉儿的关系,也总是时时处处的把握着分寸,时间一长,玉儿也就明白了,确实是强扭的瓜不甜,便也就慢慢的死心了,只单纯的将子仪当成自己的亲哥哥来看待。
一转眼,时间已经到了公元713年的金秋季节,武举考试已经临近,也就剩下五天的时间了,郭子仪不敢怠慢,整日的哪也不去,连酒也不喝,整日除了练就是练,而这时的玉儿,完全就是子仪的生活委员,整日不是给子仪端茶倒水,就是给子仪洗衣做饭。
“子仪哥,你说要是哥当上大官儿,会不会娶上个八九房的妾室了。”玉儿开玩笑的说道。
“不知道,那就看你的嫂嫂会不会同意了。”子仪一边举着石锁一边说道。
“要是同意了呢,子仪哥会不会娶。”
“这还真不好说,要是有看得上眼的,也许会吧。”子仪的心完全在他手里的石锁上,对于玉儿的问话,子仪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根本就是随口说说罢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