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都在原上热火朝天的干活,自家老爷子却丝毫没有去耕地的打算,四叔都来催了好几回了,四叔抱怨杨铁牛在等啥,眼看春耕都开始几天了,有啥事情能够大过春耕。杨一帆知道自家老爷子在等,还抱有一丝幻想,等别人家把地耕完了去借牛。
杨铁牛知道自家儿子造的犁肯定不凡,从那天试犁他就感觉出来了,一个大半辈子都在和土地跟农具打交道的庄户人来讲,直觉感觉自家儿子弄得家具指定不是一般物件。和上次试犁不一样,刚好那天下着雨,地里没有人,自家兄弟不会说出去,要是拿新犁去耕地,村子里人都是好庄稼把式,谁都能看出来自家这个犁的好,要是谁不小心说出去,这个东西让大人物看上,自家就是小平头百姓,这个东西能不能保住都是两说。
关于图纸的来源,自己私下问过老四,老四说是自家的老大给他的,可是自家的儿子怎么看都不像有这个本事。万一自家儿子的图纸来路不正,得罪了谁自家都吃罪不起。
“爹,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图纸是我给四叔的,样式是我自己设计的,你啦就不要担心图纸来路不正了,你儿子虽说没有啥大的本事,但是绝对不会去干偷偷摸摸的事情,再说了你觉得哪个大人物能看上咱们一个庄户人家的农具,你也把咱们家的犁看的太了不起了吧。”杨一帆看着自己老爷子阴晴不定的脸,赶紧把话挑明了,免得有无妄之灾。
被自家儿子说中心思的杨铁牛老脸一红,指着儿子说道:“你个瓜怂,你知道个啥,别的不说,就咱这犁一头牛一个人一天要耕五亩地,我的老天爷啊,你老子我和这些个家具打了半辈子交道,不要说没有见过,我就连听都没有听过,那些个大人物家里的犁都没有咱家的好,你说他们会不会心动。你真的以为这些个豪门大户会讲礼义廉耻,他们的骨子里就是强盗,吃人不搽血的时候和野兽没有什么区别。”
对啊,原始的资本就是靠着血腥的掠夺积累的,就连以诗经传承的豪门世家也不外乎如此。新兴的技术改革带来的是新的一轮资本的积累,作为后世的学霸,这些事情光破天盖地的新闻都能让他耳睹目染,自己光想着改善自家的生活条件,却没有想到会隐藏这么多的危机。提高劳动效率,就解放了劳动力,提高了生产量,在利益面前杀人都是常态,谁还会在乎国法王律。
“爹,你说的这些个事情,咱们姑且说会不会遇上,就是遇上了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当今天下大治,皇帝文攻武略,咱们还害怕没有地方讨个公道。但是咱们家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先耕地,咱们不耕地,那就都不用豪门世家抢咱家的犁,咱们就都饿死了。”杨一帆无奈的说道,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自己有好的东西,却不敢拿出来用,就害怕一不小心有无妄之灾。
日子还要过,当然了地也要耕,用母亲杨氏的话讲,人活在世上喝水放屁都是会死人的。杨铁牛去招呼四叔帮忙耕地,杨一帆和母亲在准备着吃食,农家人干农活就是一天,所以一般到是提起把吃食备好,中午饿了就在田间地头对付着吃一口,等到一天耕种完了才回家吃晚饭。
全家人到原上的时候,整个原上已经有人在地里干活,不时传来训斥牛和孩子的声音,看见杨一帆一家子村里人都停下手里的活计,打招呼问好,一时间好生热闹。
新犁的耕作速度远远超出了杨铁牛的预估,自己和老四配合上轮换扶着犁,短短的一个上午就耕好了三亩地,按这个速度,今天到晚上吃饭前,应该能耕好六亩地,这还是自己和老四第一次用这个犁,还不是太熟练,要是有个一两天练个手,估计还要快的多。
“三哥,歇一下,你看三叔过来了。”杨四叔用胳膊肘捅了捅大哥,看着朝自家地里走来的三叔公说到。
”三叔,你咋来了,日头大的很,你屋里歇着,跑外头弄啥哩嘛,赶紧坐下“杨铁牛看着自家三叔,心里不自然的说道,一边拿过块大石头让三叔坐。
”老三,我还没有到走不动的地步,我看你家地里用的这个犁杂和别人家的不一样,我看了半天,你的这个犁不仅快,还就一个人也能行。给三叔说说,这里头有啥门道。“三叔公摆了摆手,问着自家子侄。
三叔公看着手足无措的侄子,等着答案。他到田里才发现老三家用的这个犁不是原来的犁,体型要小,但是老四和老三耕地的样子看。这个犁吃力很好,翻出来的土匀称,一个早上这两个憨货就耕了三亩地,要不是这两懒怂日头上来了才下地,估计到晚上能耕个七亩多地。
看见自家老子为难,杨一帆起身上前扶着三叔公,往自家地里走去。
”三叔公,你消消气是这样的,这个犁是我和我四叔设计的新样式。您老看,这个犁比咱们村之前的犁要小的多,只需要一头牛就可以耕作了,但是犁刀弯曲弧度较大,吃力很好,不会以为减少一头牛而耕地慢,反而您也看到了,这款犁在一天可以耕个七八亩地,是咱们耕地的好帮手啊。“杨一帆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好不脸红的介绍这自己的产品。
”行了,你个伢子,我那时吓吓你爹和你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