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的仲夏得杨家村格外的安静,春天才感觉过去不久,夏日的风就有些急不可耐的热,就连最勤快的农户都尽可能的少出门,唯一喧嚣的可能就要数树上的知了在放肆着青春,不停的吟唱。√
在村头里还有一小撮人没有休息,他们身形高挺,步伐坚定,手里持着的竹矛笔直一无向前,行进中少年郎们汗流浃背,队伍里却无一丝喧闹,表情肃穆,目光视敌而嗜。
树荫下,杨一帆看着这帮子少年,到底是时代的差距,在后世急训个三个月,大概的成效就出来了。这支队伍都练了快四个月了,可是就只有点花花架子,唬弄。
说到底这些学童人虽然不害怕吃苦,但毕竟底子太弱啦,自己把后世的大学生军训的那一套教给他们,自家老爹和四叔教授他们招式和箭术。相比较以前他们有突飞猛进太大的进步。
“杨堃,杨贤过来,传令休息一个时辰,就地休息。”
“诺”
“全体听我命令,解散就地休息。”
轰然,一群劲装少年便坐着树荫下乘凉,三三两两的交谈,都很好奇今天先生怎么转性子了,还让大家能够休息片刻。不过根据少年们以往的经验,估计又有苦头吃啦。
“等会儿你们带着队伍训练,我下午有事情,可能要好一会儿才能来,你二人切不可闹事斗殴。”杨一帆看着两个小队长说道。
孩子们大了不好管了,尤其每天训练量较大,火气都压住心底。两个队磨合期过来,攀比心理就出来了,先是队长之间不停的争高低,就连队员们都暗地里互相争比。
这种风气逐渐的由习武场都学堂蔓延。有比较是好事情,但是相互间不能干架,都是一个村的族人都是侯谁挨揍了自己的面子上过不去。
让学童休息后,杨一帆即直回了家,有的事情他还不能自己决断,必须借助杨铁牛的力量。好巧的是三叔公、老爷子和四叔正在商议和邻村争水源的事情。
“怎么今日回来的这么早啊,习武场这个时辰还没有下学吧。”杨铁牛疑惑的看着自家儿说道。
“我今日提前回来是有要事要和诸位长辈商议,事关族里下一代发展,事关重大我不敢决断,所以请你们商议,为我把控方向。”杨一帆郑重其事的拱手躬拜说道。
“你说吧,需要什么东西,尽管提,族里能办到的,当下就给你解决,族里要是办不了的,我这把老骨头豁出去也要给你办了。”三叔公第一次见杨一帆如此郑重其事的跟自己商议事情,不过合不合理,自己都会尽量满足。
杨铁牛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儿子这样的和自己商议事情,说明他是准备干正事了,心里有责任感了。
“我想明天进一趟秦岭山,组织一次狩猎,族里的后生练了这么久了,可以见见血了,我需要三叔公劝说村里学童的家长同意这次行动,而爹你和四叔要准备箭矢和布置陷进,遭遇猛兽的时候带人给我掠阵。”杨一帆看着三叔公和老爹他们,一脸平静的说道。
“什么?”
“不行。”杨铁牛摆摆手说道,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就他那才操练四个月的一帮子后生,连二石弓都弯不开,就要进秦岭山狩猎,别打不着猎物反而让孩子有着伤害。
真的是疯了,天下已经平定了,各地反王要嘛已经被打败了,要嘛已经归顺了朝廷。各地折冲府都在裁军,朝廷不需要那么多的军卒去征战了,给孩子传授武艺循序渐进就好,何必如此急切。
“五郎,你给三叔公实话实说,到底怎么啦,你要如此急的让后生见血。”三叔公摆摆手不让杨铁牛说,他要杨一帆给他一个让他信服的理由。
怎么说了,难道让给你们说一年后长乐王幼良会造反,陇右混乱,百姓流离失所,朝廷会征召关中子弟战阵陇西。
而杨家村地处蓝田县,隶属长安府,肯定在本次征召之中,现在家族子弟不见血,上了战阵中只有死路一条。
杨一帆看着三叔公,不愧是族里最年长的族老,充满智慧,能从自己的三言两语里听出来自己的打算。
“三叔公,虽然天下太平了,百姓安居乐业。但您肯定知道,我朝平定各路反王的时候,不愿投降的已经化为灰烬,但有的反王识时务归顺朝廷。
五郎斗胆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当初反王选择归顺朝廷,无非是大势所趋,朝廷兵锋器利。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的道理他们不会不知道,当一个没有人管的诸侯要比当一个清闲王爷的强。
最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我听外面的卖货郎讲,县城里粮食、盐巴价格无上涨,各家商铺无不控制货物的出售,就连卖货郎每次来挑的货物明显少的多,众多现象无不反映出局势现在动荡多变,朝廷准备征召军卒,对外用兵。
我关中子弟自古骁勇善战,凡朝廷用兵,必定征召我关中良家子入行伍。而我族地处关中,肯定在从此征召序列中。我族学童的实力连最次的辅兵都不如,在不让其见血,上了沙场存活可能十不有一。”
“此言当真,你就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