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健壮马匹的马车在小石头的驾驭下明显提高了速度,仿佛难行的道路也不再难走。一行人走了一个多时辰,望着远处村庄里袅袅升起的炊烟,肚子也开始有些饥饿的朱慈烺伸手摸了摸怀里的银子,他在顺军军营里的时候可是赢了不少的,现在就只剩下这块五两来重的银子了,要是早知道还要带着妹妹一起南下,他就应该多留一点做旅费了。
他的心里也不免有些后悔,可是一想到旅费二字,他顿时又豁然开朗,眼珠子转了几转,就故意在众人面前重重地叹了口气,一旁的杨秀才好奇问道:“殿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就等这句话呢,朱慈烺感激地看了杨秀才一眼,心里对于自己忽悠这个心思敏捷的读书人一路南下的决定更是感到满意。
朱慈烺感叹道:“如今诸位义士愿意与我一路南下,如此义薄云天,豪气干云,侠义无双,实在是千古未有之壮举,我这心里是既感慨,又有些不安啊。”
“殿下有甚不安的,管他是谁,都不能让他伤了殿下一根汗毛,殿下放心,我们兄弟手里的家伙可不是吃素的。”一旁的祁八拍了拍挎在身上的腰刀,骄傲地大声说道。
“哎,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朱慈烺违心地说道:“而是说咱们这一行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好歹也有一两百人,俗话说人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我们怎么着也要找几个领头的人吧?”
“那,殿下的意思是?”杨秀才明知故问道。
“我看,就由杨先生、祁义士、张义士你们几个来做这个领头人如何?”朱慈烺扫了他们一眼。
“殿下,这恐怕不合适吧?”杨秀才谦虚地说道。祁八和张三两个则是两眼放光。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看挺好。”朱慈烺又假装大声问道:“大伙有没有谁反对的?”
没有人吱声。看来这些家伙都意,这就好!
见大伙都都没有反对,朱慈烺趁热打铁马上就给祁八几个安排了任务,所谓权利有多大责任就得有多大,这是古今不变的常理。
由于祁八带的钱多,不但让他领头还“顺便”将大伙的饮食交给他负责,张三则负责维护公主的安全,也就是按照常进节的要求,在每次宿营的时候用树枝将公主的宿营地与众人的驻地隔离开来,本来这个任务朱慈烺打算交给杨凤鸣去做的,可是见了杨凤鸣一副小白脸的样子,和自己说话的时候还老是挤眉弄眼的,就觉得这小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人,生怕涉世未深的妹妹被他给骗了去,就故意不给杨凤鸣安排任务,却又要祁八、张三两人遇事一定要与杨秀才协商,这样一来,更是在他们之间埋下了分裂混乱的种子。
一番安排之后,朱慈烺非常满意,而且很快就收到了效果,到了晚上宿营的时候,对于队伍怎么穿过“敌占区”,杨凤鸣和祁八、张三两个就产生了第一次分歧。按祁八和张三的想法,除了碰上顺军大队人马以外,一路上就应该打他娘的,顺便还可以抢到非常稀缺和宝贵的马匹,从而加快队伍的行进速度。
而杨凤鸣则认为无论敌方人马多少,都应该避免战斗,谨慎行事,毕竟打着小的就会引来大的,要是因此陷殿下于险境,那简直是罪不可恕。
刚刚换上百姓衣衫的朱慈烺却愁眉苦脸地坐在一旁听他们争论,倒不是因为被他们吵得心烦,而是他换完衣衫去看妹妹,一时手痒就拿起妹妹的铜镜照了照自己,第一次看见里面那张面如冠玉,浓眉大眼,帅得一塌糊涂的脸,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妹妹倒是很难得被逗笑了一回,却根本不知道朱慈烺心里的苦处。
如果是一般人还罢了,但是作为一名老千,最大的忌讳就是与众不同,无论美丑都不行,要是人人都盯着你看去了,那还怎么做手脚?想到自己的千术可能会因此大打折扣,赚钱能力大大降低,影响到妹妹她们未来的生活质量,自然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看到朱慈烺愁眉苦脸的样子,秀才杨凤鸣小心问道:“殿下,可是我们考虑不周?”
朱慈烺摆摆手,和稀泥道:“不是,不是,杨秀才,祁义士,张义士,你们说得都对。大家不妨折中一下,折中一下。”
可能是对朱慈烺明显敷衍的态度心里不满,杨凤鸣于是也不说话,就在一旁假装沉思起来。
祁八和张三两个显然没有杨凤鸣这么多心思,性格直爽的祁八还马上问道:“殿下也知道草民等都是粗人,殿下就直说该怎么办吧?”
怎么办?凉拌。我又没有叫你们跟着来。朱慈烺心里没好气地想到,脸上却带着和煦的笑容说道:“见机行事,当然是见机行事,只要对方人少又是散兵游勇不妨按两位义士的法子办。”
得到殿下的,祁八和张三两个自然高兴,还得意洋洋地故意看了看一旁欲言又止的杨凤鸣,朱慈烺见了更是高兴,自己的挑拨离间计划终于开始实施了,只要没有了杨凤鸣这个秀才的帮助,凭这两个憨货也是自己的对手?哼!
不说当晚在朱慈烺的阴谋诡计下这几个菜鸟怎么敲定了行止。第二天一大早,